。”
展昭一揚眉,眼底分明是與他一般無二的凜冽,“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罷了——雖然你未必需要,但是,我想。”
無法抑止充斥心底的保護慾望,即使清楚地知道他根本不需要,但依然無法遏止或者說根本也不想去遏止,如藤蔓瘋狂滋長如罌粟欲罷不能,他想他是中了毒,卻偏偏甘之如飴,不死不休。
刻意加重了那個“想”字,展昭壓下心底愈演愈烈的霸道慾望,彎了唇笑得一臉溫柔,“若換了是我躺在這裡,你也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被反將一軍的白耗子分明看見了這貓亮出的爪子,卻沒有一點身為老鼠的自覺,一臉無辜地歪了歪頭,微微思索一番之後便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會啊,你自己不爭氣爺又做什麼管你為你出頭?”
展昭瞪大眼一臉詫異,“誒,那上次我和人起爭執的時候是誰毒舌得要死逼得人家無地自容直接揮拳頭?”——之後被一頓海揍……“喂那是因為你聽見他們私下說我……”聲音一頓,莫名地就有些彆扭,但很快便繼續理直氣壯地瞪眼,“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展昭繼續瞪大眼一臉詫異,“你知道當時他們在說你漂亮?”
“……”貓這種生物,一旦黑了,就絕對不會有一根雜毛!
所以白玉堂選擇了一個很直接的方式回答他的問題:抬起手揚起拳頭——砸。
當然沒砸到。
手在半空就被人一把握了,然後輕輕一帶,順勢前傾就落在了那人懷裡。
而他也沒有反抗。
展昭的擁抱溫暖而安靜,是這麼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陌生又熟悉,有安定人心的力量。白玉堂默默地將頭擱在他的肩上,靜靜地偎著他,往昔的歲月突然便模糊了,只餘下他一張溫柔容顏,微闔了眼,一聲滿足地呢喃,“貓兒……”
感受著懷中人溫軟的氣息,展昭心中的幸福感幾乎要溢了出來,用力抱緊了他,一聲低嘆:“別再嚇我了,玉堂。”
他怔了一怔,但隨即便明白了他意思,唇角輕揚,抬手回抱住他,“好。”
——他的認可,他的承諾,他們的未來。
☆、第十四章 引貓入室
由於傷到了腳踝,白玉堂被兩位嫂子嚴令禁止活動,更別提去訓練場,每日裡就呆在病房裡無聊得幾乎發黴——若不是有嫂子帶來的書可以看的話,他就真的除了睡覺之外無事可做了。
展昭每晚都來,爬上三樓翻窗而入,卻也待不了多久就得回宿舍。白玉堂笑說你再這樣就別叫貓了改猴子吧,展昭嘆氣說我也不想啊可誰讓你得一直在這兒住這兒?
於是白玉堂就扭過頭撇撇嘴說誰稀罕你天天來,展昭裝模作樣地捧著玻璃心哀嚎玉堂你不要這麼對我是我稀罕你還不成麼?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展昭每天都盼著快點結束訓練好去找他的白耗子,白玉堂每天都等著窗外翻進來一隻黑溜溜的貓,直到一個月後那個笑得一臉無辜的醫生替他換完藥之後說了一句:“哎呀,你快點好吧,再這麼下去這窗戶就該壞了。”
白玉堂略微睜大了眼,但下一刻就已經一臉淡定地反問了回去,“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麼?”笑眯眯。
白玉堂微微皺眉,眼底掠過一絲不耐,“姓沈的你廢話太多,到底說不說?”
作為主任醫師的沈仲元是不可能在演技上比得了接受過訓練執行各種任務的特種兵的,他看著眼前那人眉梢間帶出的一分凌厲,終究沒敢再逗他,聳了聳肩,作出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倒也沒什麼,不過是我那天晚上值班,開窗子的時候看到了一點……意料之外的東西。”
白玉堂臉色不變,眉一挑,“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