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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因為種種原因,他並未和旁人關在一起,而是得到了一個單間,飲食各方面還頗為照顧,白錦堂到的時候看見他正安安分分地坐在床上,對外邊傳來的腳步聲開鎖聲充耳不聞,自顧自地捧著一本國家地理雜誌,看得津津有味。

兩層的鐵門次第開啟,白錦堂信步走進那小小的囚室,身後計程車兵迅速將門鎖好,不用他吩咐,就自覺地退了出去。

囚室的燈光還算明亮,鍾雄放下書看向他,只見他雖然疲憊,但仍掩不住那份威嚴之氣,稜角分明的臉上,比那日的少年更多了三分氣勢、七分成熟,心下微微一嘆,將書放在一邊,起身,站直,抬手,向他行了一個極標準的軍禮。

白錦堂不為所動,只皺了皺眉,冷聲開口,“你到底是誰?”

“荊棘。”

白錦堂臉色微變,“你是荊棘?”

——玫瑰與荊棘,是當年潛伏進宋氏最重要的兩枚棋子,取得了無數重要的情報。後來玫瑰詐死脫身,荊棘卻一直堅持至今。這些年來雖然傳出的情報數量很少,時間間隔也很長,但每一條都極為關鍵,為白錦堂的工作提供了很大幫助。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因為屬於絕密所以從未對旁人提起,其中,玫瑰是指自己的母親,而荊棘……“證據?”

“剡路除荊棘,王師罷鼓鼙。”淡淡地吟出一句,鍾雄一笑,“出自唐代劉長卿的《和袁郎中破賊後上太尉》。”

白錦堂深深吸了口氣,他記得這首詩,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他的母親曾經笑著翻開書,將這首詩一字一句地跟他講解明白,那時候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突然來了興致給他講詩,但他仍是用心地記著,二十多年過去,依然不曾忘卻。

“我知道了,”白錦堂平復下自己的心緒,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剩下的事我會辦好的,不過現在事情太多,你恐怕得等一等。”

“嗯,”鍾雄應了一聲,“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也不急。”他抬眼看向白錦堂,又想起當日那個倔強的少年,“啊對了,你弟弟——那個是你弟弟吧,他還好麼?”

白錦堂面色一僵,“還好,”想起醫院傳來的訊息,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已經沒有危險了,只是還沒醒過來。”說到這兒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直視著鍾雄的眼睛,隱有厲色閃過,“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被發現的!”

頓時氣氛凝滯,鍾雄清晰地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的怒氣和戾氣,心中微駭,忙道:“趙爵書房臥室上面的通風管裡裝了閉路監視系統,你們根本無法控制,我之前也完全不知道……”察覺到白錦堂的情緒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想想又連忙補充道:“後來趙爵讓我將他帶上閣樓密室,我趁人不注意塞了一把小匕首在他手上,否則他早就……”

室內氣壓越來越低,鍾雄知趣地不再說下去,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遲疑了片刻,“那個,你事情多,就不用管我了……”他在床上坐下,拿起那本國家地理,隨口扯開話題,“讓他們再送幾本書過來吧,好打發時間。我看著這上面,瑞士真是個好地方啊。”

白錦堂闔了闔眼,盡力剋制住自己心中的火焰,沒有說話,只抬手按下牆上的電鈴,片刻後士兵趕來將門開啟,他站在門外,回頭看著門被再次鎖上,沉默了片刻,緩緩站直了身體,抬手齊眉,向他敬禮。

三天後的清晨,展昭推開窗讓新鮮空氣進來,看到天邊劃過一道雪白的雲氣,隨手又將窗簾拉上。

他並不知道那架飛往北京的航班上坐了一個特殊的人物,更不知道那個人會在北京辦好新的身份和移民手續,然後飛向瑞士,找到一個寧靜悠閒的小鎮,和過去徹底告別。

他只知道他的白耗子還沒有醒過來,其間閔家姐妹來過,公孫策也來過,各種檢查都顯示他的身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