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墨家墨允成了南蕭的師傅,南蕭想進勒家這事就比較簡單,可是她拒絕了。
當時勒景琛知道這事的時候,心一直在往下沉,他有極好的修養當然不會當著南蕭的面兒質問她,畢竟墨允在,他也不好逼得太過急切。
他用盡心思終於讓她成為自己的人,等待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可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南蕭會拒絕,真不能理解,這會兒還沒有開門,車子就停在墨雨軒外面,這個季節法國的梧桐大片大片在天空是蔓延,偶爾拂落,似枯敗一點落在車前。
一片赤色的金光之中,勒景琛伸手將南蕭扳了過來,單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南蕭淚流滿面的臉猝不及防的落在他面前,他有些心疼。
這種情緒在心底輾轉蔓開,說不出的感受,他輕言淡淡:“哭什麼?”
“忍不住,想哭了,我沒事!”南蕭想去抹鼻子,卻被勒景琛一把抓住,她的眼淚是對付他的最大利器,他將心底的那些情緒壓下去,平靜的問:“沒事還在哭!”
那些眼淚真跟不聽話的孩子一樣,簌簌而落,南蕭也不想哭,覺得哭泣真的是一件沒有益的事情,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勒景琛,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識好歹!”
其實南蕭也知道,在她認出老人是墨允的時候,她確實有些震驚,畢竟對於她來說,少年時期墨允二字已經如雷貫耳,她仰慕已久,可是她真的不能畫了。
她幼年所承一切都源於蕭家,可是蕭爸爸……
忍著嘆息的欲;望,她望向了勒景琛,被眼淚滌過的眸子更加烏黑明亮,如同一塊瑰麗的珠寶一般,她也沒有聽他的回答,徑直說道:“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畫了!”
勒景琛沒有再逼她,縱使他心裡有諸多想法,這一刻,他不想去戳穿南蕭的傷口:“沒事,南南,咱們先回家!”
兩人匆匆回到莊園之後,已經很晚了,管家迎上來,說是墨家的管家周東雅差人送了兩桶紅酒過來,這會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晚餐的時候就可以喝了。
聽到周媽送來的紅酒,勒景琛當即眼睛亮了一下:“南南,我們今晚有美酒享受了!”
墨家雖然沒有涉及紅酒行業,但是墨允年輕的時候得了一個紅酒秘方,釀造的紅酒那是遠近馳名,可是一年他釀酒的次數不多,後來慢慢的把方子告訴了周牙雅。
於是乎周東雅慢慢的接替了這個重要的任務,專心給墨家釀一些自己喝的紅酒。
可惜,墨允有言,不能釀造太多,所以墨家子孫每年聚會的時候都能分得幾杯,然再多要,那是絕對沒有的,墨允定的規矩,誰也違抗不了。
勒景琛上次說要去墨家酒窖裡搬酒喝,其實不過是想想而已,這酒一般人還真偷不到。
不曾想今天周媽已經著人送了兩桶過來,勒景琛開心壞了,勾著南蕭的肩膀就把她往飯廳裡帶,兩人剛落座,有傭人拿了熱毛巾過來。
兩人稍稍擦了一下手,南蕭已經聞到空氣中飄浮著紅酒的醇香了,晚餐配的是正宗的法國菜,看得出來精心準備過的晚餐,一時之間,方才的低落情緒瞬間沒了。
“周媽今天這次可真是大方,平時我想偷喝一點,都沒有!”勒景琛一手勾著紅酒杯,享受的吸了一口氣,覺得這酒,還真真跟記憶時的一模一樣。
南蕭默了,真有那麼好喝的紅酒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嚐了一口,沒想到一喝,完全停不下來,滋味說不上多麼特別,可是這種酒,讓你嚐了還想再嘗一口。
極致的誘;惑,喝到最後,南蕭晚飯都沒吃,差不多都醉了,勒景琛本來還沒有注意到她,一看到在盯著面前的水晶杯,杯子裡面明明沒有酒了,但是她還在認真的盯著,拿起來,往嘴巴里灌,勒景琛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了:“南南,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