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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頭也不回。

我重重拋下菸蒂起身大步離開,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衝著腦中的一點奔湧。

她果然永遠愛著潛藏在她身體裡的那些所謂的自尊,我輕輕的將她揮開一次,她便能徹底的遠離,頭也不回的離去。

今夜的動搖只停留在今夜,她終究還是活的有尊嚴活的堅韌不拔的不需任何人擔心的楚醉。

夜色下疾馳的車子在空曠無人的路燈下以著驚人的速度一路向前。

既是如此,今夜這唯不多見的動搖便當做是恍然一夢,天亮之時,我們依然是再不必有交集的平行線,用了二十一年的時間看著她長硬了一雙翅膀,很好,非常好!

我沒有打算留在中國,其實蘇言之大可不必將孩子生下來,但孩子已經五六個月,不管父親是誰,在儀器中顯示出的終究是一個嬰兒的輪廓,她與我們這些人在同樣的環境下成長,我們身邊沒有過嬰兒的誕生,正因為懷孕的人是蘇言之,是我們共同的妹妹,一起長大的妹妹,正然的對她腹中的孩子多少有些疼惜。蘇倫雖想讓言之打掉孩子,但也說過以她現在被折磨的不像話的體質若是貿然做掉孩子只會將身體摧殘的更嚴重,不能冒險,但又不想他這個妹妹做一個單想甩母親,而孩子又不是她所愛的人留下的種。

幾度彷徨間,言之一直沒有表態,也許一個女人在懷有身孕時,腦中所想到的只有未來出生的可愛嬰兒,無所謂父親是誰,至少這都是她的孩子,雖然她也很理智的說過這孩子是陳嘉隆的種,萬一長大後知道他們的恩怨可怎麼辦。

她完全是杞人憂天,但不難看出來她很在乎腹中的寶貝。

於是便也沒人再說過做掉的提議,只安心等著她養好身體滿十月後分娩,四個月,再過四個月我將徹底離開中國。

大人怎樣的分分合合,最受傷的或許永遠都是無辜的孩子,我想到歆歆,心頭的寡淡終究還是注入著一絲柔軟,在回阿根廷之前的幾個月,至少應該找機會多陪陪歆歆,我的女兒。

幾次抽時間在幼兒園外看著小丫頭上學放學,總是助理在接送,小丫頭每天的失望越來越多,曾經可愛調皮的笑臉越來越少,直到那日我早早的開車路過幼兒園,看到她站在門外呆呆的望著旁邊被爸爸媽媽一起送來的小朋友,一路看著人家進了幼兒園,我才終於下了車,走到歆歆身後。

小丫頭一臉惆悵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似乎有些想哭,但是把眼淚忍住了,一直在揉鼻子,轉回身要進幼兒園時,赫然抬起臉來看向我,孩子的世界永遠這樣簡單,永遠沒有為什麼,她看見我,先是一雙圓圓的眼睛睜的老大,然後一臉激動的撲過來抱住我的腿,軟軟的小臉貼著我膩膩歪歪的嚷叫著:“爹地~~~”

平生第一次當了一回壞父親,我將她抱起來帶時車裡,甚至在她開心的嘰嘰喳喳的笑鬧之後又說該去幼兒園的時候,給她講了幾句逃課的藉口。

是個孩子,總要放縱一次,我不願見到我的女兒從小就學會隱忍堅強,想要什麼的時候卻不敢開口說,我縱容著她,帶她去遊樂場,玩各種她想玩的,喜歡玩的東西,吃各種她愛吃的甜品和巧克力,無所謂膩愛與不膩愛,我的女兒若不膩愛著一些,那我還要去膩愛著誰?

直到下午,帶歆歆吃過午餐後陪她在附近綠林公園玩耍,之後開車載著她想要給孩子買些她喜歡的東西,卻在路上看見楚醉車迴圈在馬路邊緣,車窗開車,一臉急切的似乎正朝外搜尋什麼。

我轉眸看向歆歆坐在旁邊小小的身體,終究還是調頭回到公園外,給她買了一桶冰淇林讓她坐在長椅上等楚醉。

找不到孩子,她會瘋,我不想再看見她一如幾年前那樣瘋狂的尋找女兒的表情,不想再看到她任何崩潰和恐懼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