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嫿渾身像長滿了刺似的,開始微微顫抖,這傳說中喜好征戰,神秘冷漠、喜歡日日攻打別國、嗜好掠奪別國財富的嗜血男人,要怎麼玩她?
楚宸燁是三王齊王的世子,總像雄獅一樣愛好征戰,替當今聖上奪下不少城池,掠奪不少奴隸,這樣的男人,既深得聖上寵幸,又讓當今聖上忌憚,時刻提防著他,因為他野心太大。
如今太子與三王、五王已勢如水火,三王、五王又各有紛爭,皇上雖然早早立了太子,卻一直沒寫傳位於誰的詔書,使得三派日日爭鬥,整個朝堂已是腥風血雨,而三王這一派,就屬楚宸燁最出色最狠辣,這果敢殘暴的戰神,一直是五王以及太子黨必除之而後快的心頭之恨。
雖然楚宸燁有足夠囂張的資本,但不代表將來他父親真能成為皇帝,他真能成為太子,南宮嫿突然對未來迷茫起來,她甚至沒有未來,她不敢想象,不久的將來,楚宸燁這個地獄惡魔,會不會像折磨別人那樣折磨她。
正思忖間,耳邊已經響起男子戲謔的譏諷聲,“這劍出鞘必見血,看來,今晚我逃不掉了,咳……真是害怕啊!這劍泛著嗜血的冷光,真是嚇人!小娃娃,聽話,放下劍,叔叔就不怪你,且饒了你!”
南宮嫿並不相信楚宸燁這樣說是因為怕死,他只想哄自己放下寶劍,可她其實早就知道,她這把劍根本威脅不到楚宸燁,想他堂堂戰神,不可能連她都對付不了,她甚至舉起這把劍都吃力,又如何用他殺人?
她知道自己早已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如今她這劍根本傷不了他,想到這裡,南宮嫿全身突然溢起滿滿的悲涼,她顫抖的抬眸,烏黑的鴉羽已經浸起心痛的淚珠,冷風吹拂著她烏黑的長髮,吹起她浸滿汗的衣袍。
想起前世的仇,想起滿面病容的母親,南宮嫿難受的昂首仰頭,緊緊閉上眼睛,任一行清淚從臉頰流下,突然,她猛地握住寶劍,將寶劍砰的一聲扔到地上,寶劍遁地,擦出一行冷冷的火光!
南宮嫿大義凜然的扔下寶劍,冷冷抬眸,堅定且沉穩的睨向如嗜血豹子的楚宸燁,語氣鏗鏘,“既然我今日難逃一死,還請世子留我一具全屍,好讓我母親知道這是我,讓她不至於連我最後一面都見不到。請你轉告她,我死的時候很安心,我是帶笑而死,有她的關懷,我很幸福!”
說到這裡,南宮嫿嘴角輕扯,咧出一個絕美的笑容,那笑容悽美迷人,目光清麗脫俗,樣子端莊大氣,整個人如同出水的紅蓮,看得對面男子身子攸地一怔,他從未見過如此個性的女子。
說罷,南宮嫿微笑著閉上眼睛,等待男人給的懲罰,她既然自己報不了仇,只能求上天讓南宮珏、袁逸升惡有惡報,不讓他們像前世那樣囂張。
忘川河、彼岸花、三生石、孟婆湯,她將再次走向那不見天日的黑暗,將再次掩埋自己的內心。
陡地,女子輕閉的鳳眸浸出一滴清淚,冷風蕭蕭,此刻的她,美得驚人,看得在場的侍衛都愣在原地,個個皆為她惋惜起來。
而榻上的楚宸燁,在看到南宮嫿那不服輸的倔強,以及浸滿萬千悲苦的眼淚時,突然心神一怔,接著一個仰頭,無比魅惑的微微笑道:“叔叔剛才已說了,只要你放下劍,叔叔就放了你,叔叔是講道理、守承諾的人。叔叔這人心軟,生平最見不得小娃娃流淚,別哭了,再哭,我又要改變主意了!”
怎麼這麼奇怪,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娃,竟有那種歷經千番的傷痛眼神。
啊?
南宮嫿迅速睜開雙眸,楚宸燁竟然沒有殺她,她吃驚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己的頭竟然還在,沒想到他真講信用,說饒就饒。
可南宮嫿還是心有餘悸,害怕得身子打抖,生怕這嗜人的大叔會立馬改變心意,而對面的男子已經一臉傲嬌的掃過南宮嫿,朝她嫌棄的擺了擺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