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她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別敲了,石頭不在的。”
鍾青露一個轉身,只見身後丈許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正是孫友,剛才的話也是他所說的。鍾青露向前走了兩步,帶了幾分疑惑,道:“他不在洞府裡嗎?”
孫友默然片刻,平靜地道:“不,他不在金虹山上,昨日就已經下山去了。”
鍾青露愕然,眼中頓時掠過一絲失望之色,孫友將她的眼神看在眼裡,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但面上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道:“怎麼,你找石頭有事嗎?”
鍾青露沉默了一會,卻是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有些小事本想過來跟他說一說的,不打緊。”
孫友道:“他或許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那時應該回來找我,若是需要的話,讓我替你轉告他?”
鍾青露笑了笑,輕呼一口氣,微笑道:“不必了,到時候你只要跟他說,我曾經過來找過他就行了。”
孫友“哦”了一聲,點頭答應下來。
鍾青露便向前走去準備離開,孫友側身讓開了道路,看著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從身旁走過,踏上那條山道往山谷外的方向走去。
只是鍾青露走著走著,不知道為了什麼,忽然間那腳步卻是漸漸慢了下來,沒過多久,卻是在離孫友這邊不遠處的地方停下腳步,站在那兒也不回身,就這樣背對著孫友,一動不動地站著,彷彿突然間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出神狀態。
孫友一時之間有些愕然,等了一會卻見鍾青露仍然還是這副模樣,忍不住開口對著鍾青露的背影道:“喂,你怎麼了?”
鍾青露沒有回身,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忽然開口道:“孫友,你平日經常來這山谷裡嗎?”
孫友隨口道:“也不會啊,不過石頭在的時候,我也來找過他幾次……呃?”
他臉色忽然一變,話語猛然中斷,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但鍾青露這時卻已經轉過身來,目視孫友,臉上神情清冷平淡,唯獨那一雙眼眸裡卻彷彿有兩道異樣光芒一般,明亮得有些不同尋常。
她看著孫友,道:“既然如此,可你剛才明明知道沈石不在金虹山上,又為何會來到這平日根本無人光顧的幽谷絕地?”鍾青露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字緩緩地道,
“你來這裡,是因為我嗎?”
流雲城,城北小屋。
沈石早上起來,到屋外小院中走了兩圈活動活動身子後,便回到屋中在書桌旁坐下,然後取出一應符筆符紙和硃砂,整齊地擺放在桌面上,沉心靜氣之後,便取過符筆蘸了硃砂,開始在複製上描畫符紋。
身後有細細腳步聲響起,是凌春泥也走了過來,看到沈石聚精會神的模樣,她也不敢打擾,就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沈石一路描畫下來,動作熟練沉穩,幾乎沒有錯漏的出現,但符紋畢竟是艱澀繁複的東西,所以大概是花了十張後,他便放下了手中符筆,輕輕揉了揉右手手腕,然後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十張畫了符紋的符紙上,審視了一番後,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緩緩點了點頭。
這時凌春泥才走到他的身旁,一邊接過他的手臂幫他按揉,一邊帶著幾分好奇向那些符紙上看了一眼,道:“這些就是符籙麼?”
沈石微笑道:“還不算呢,眼下這些只是我在符紙上畫了符紋符陣,還不能當做符籙那般使用,只有等我待會完成最後一道灌靈,將五行術法凝聚其中時,才算是大功告成,變成真正可以祭出使用的符籙了。”
凌春泥“啊”了一聲,帶著幾分驚訝又有幾分笑意,對沈石笑道:“你居然還會制符啊,好厲害,我以前聽人說過,符籙是極難修煉的一門道術的。”
沈石呵呵一笑,道:“還好吧,其實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