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到處都是狼藉一片。

劉楊入目卻是司晨滿是傷口的嘴角，扯著一個可謂是猙獰，但依稀能夠分辨的安心的弧度，曲起三根手指的左手，還維持著施術是的手勢。

司晨死氣沉沉的躺在血泊裡，一動不動，劉楊屏住呼吸，不敢驚動司晨，那滿身的鮮血，卻刺痛了他的眼睛，看著傷口的大小形狀，劉楊很清楚那些傷是被風刃，一刀刀割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剛剛還是好好的呢！”劉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便是事實，“司，司晨，你醒醒！”那一身外翻的傷口讓劉楊根本就不敢碰觸司晨。

“司，晨？”劉楊抑制不住聲音的顫抖，身體在也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那個平時和司晨一樣有些微潔癖，最注重形象的劉楊，狼狽的跌倒，爬起，然後再跌倒，再爬起。

第六十章

劉楊連滾帶爬的來到司晨的床邊，司晨身上的血已經流淌了一地，他的手心裡都是黏膩溼滑的血液，他已經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他滿眼滿心都是司晨的豔紅的血液和猙獰的傷口。

劉楊跪坐在床邊，疼痛讓他沒法挺直腰背，他只好用手扶著床沿撐起自己的身體，費力的坐在床邊，看著如同血人一般的司晨，他手掌哆嗦著伸出，想要探一探司晨的鼻息，卻又遲疑著，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他即怕弄疼了司晨，又怕根本探不到司晨的鼻息，他的手一直懸在司晨臉的上方，不住的顫抖。

劉楊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司晨的身體，想從她身上，看見呼吸時的起伏，他失望的發現，司晨的胸口連最微弱的起伏都不見。

“司晨，你醒醒好不好？”劉楊說話聲很輕，輕的有些飄忽，像是有些害怕吵醒司晨一般，似嚀喃的自言自語，“你不要睡了，不要再睡了，好不好？”如果失去眼前的這個女子，他竟然會覺得生無可戀。

天漸漸變黑，這是黎明前必經的黑暗！

“別睡了，好不好……”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劉楊嘴裡翻來覆去就只有這麼一句，情緒全面失控。

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然後還說那句：‘你吵死了！’好不好？

只要你醒，哪怕讓我下一秒就去死也無所謂！是真的！

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大顆的眼淚從臉上滑落，砸在司晨滿身傷口的手背上。

淚珠滲入司晨已經沒有血可流的傷口裡，司晨的手指動了一下，那是什麼？滾燙，滾燙的，灼熱了她冷寂的靈魂！

空氣裡遊走的元氣，彷彿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一股腦的全部衝進司晨的身體裡。

“司晨，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求你了！”情緒失控的劉楊根本就沒察覺到這一異常，他只知道自己此時胸口處疼如刀絞！

“呃……”司晨猛地弓起上身，深吸一口空氣，然後重重的回落。

她記得剛剛一直有人在她耳邊不停的嘟嘟囔囔，讓她覺得不勝其煩，“你還真是吵死人了！”司晨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算臉上仍掛著淚珠的劉楊，她愣怔的看了一會，確定這個沒戴眼鏡，有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的俊美男人，真的是劉楊，才抬起她那隻滿是傷口的左手，擦掉他的眼淚，然後收回手，放進同樣遍佈傷口的嘴邊，淺嘗，那淚熱熱的，鹹而苦澀，然後才似安慰，又似自語的說：“我死不了的！”所以，不要哭。

自司晨醒過來就一直處於狂喜狀態的劉楊，終於回過神來，將仍舊虛弱的司晨一把拽起，摟在懷裡，如同抱著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劉楊邊說著話，邊用臉蹭司晨的滿身血痂的脖頸。

“你弄疼我了！”身上的傷其實早就不疼了，司晨只是不習慣這樣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有些尷尬，總之不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