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這笑容,不知怎的,忽然心裡一跳,一絲不祥之兆攏上心頭。在座的除了衛秀,只有他與蘇拙打過交道,深知蘇拙的能力。此刻又看到他這樣的笑容,不由得想起了歷城之時。
蘇拙開口道:“蕭將軍,其實這位婢女小言之死,正可以證明諸葛大人的清白!”
蕭千庭“哦”了一聲,手下人卻相視而笑,覺得蘇拙簡直是在說笑。
蘇拙又道:“昨天將軍雖然將諸葛錚放了,卻一直派人監視。試問他又如何在不驚動衛兵的情況下,半夜去殺人呢?”
蕭千庭點點頭,今早那兩名負責看守諸葛錚的衛兵確實向他稟報一切正常。誰知耶律雄才忽然哈哈大笑,道:“他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辦到的,不過加上了你,可就說不定了。蘇公子,我聽說你的武功可是不弱啊,輕功更是上上之流。以你的身手,難道兩個普通的衛兵,還在你話下嗎?”
蕭千庭又狐疑地望向了蘇拙。蘇拙不慌不忙,笑道:“七皇子說得不錯,若是以我的身手,確實可以不被這兩個衛兵發現。不過我昨天觀察過了,我們所居營帳在最外圍,距離內帳可是隔了一道門。而且這座營寨四角都有角樓,高達數丈,哨兵站在角樓上,整個營寨一覽無餘。試問,我就算武功再高,能在不被哨兵發現的情況下,還透過幾道關卡嗎?”
蕭千庭點點頭,他對自己的手下極為熟悉,蘇拙所說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他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拙蹲在屍身旁邊,道:“從屍體的情況來看,她大約是在三更時分時死亡的。”
蕭千庭點點頭,道:“不錯,據一位角樓上的衛兵所說,小言確實是在三更時分出過營帳。”
蘇拙道:“她身上衣著完好,說明她死前還沒有睡,或者已經睡下,卻要在半夜出門去。我猜,小言要出門去見的人,一定就是兇手!這也就說明了,兇手還在這座營寨中,在我們中間。而且小言等幾名婢女居住的營寨靠近原先蕭姑娘的營帳。小言半夜外出,也是不能走遠的。因此能夠不驚動衛兵,殺死小言的人,必然也居住在附近,而且也是殺死蕭姑娘的兇手!”
蕭千庭沉聲問道:“可是他為什麼要殺小言?在這個時候,他就不怕暴露?”
蘇拙輕輕笑道:“這個兇手之所以如此窮兇極惡,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一定要殺死這個小丫鬟。是因為小言昨天無意中向我透露了兇手的線索!而這個兇手自然是要殺人滅口的。”
蕭千庭忙問:“她說了什麼?”
蘇拙道:“她說的線索,我現在還沒能解開。不過我們可以從小言之死入手,將這個兇手查出來!我想請問在坐的各位,昨天夜裡三更時分,你們都在做什麼?可有人能夠證明?”
帳中不禁小聲議論起來,又覺蘇拙所言在理,又覺得兇手是在自己中間這事不可思議。蕭千庭拍了拍桌子,眾人才稍稍安靜。
蘇拙笑道:“不如就從七皇子開始吧?”
耶律雄才臉色一沉,怒道:“你這是懷疑我了?”
蕭千庭冷冷道:“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嫌疑,所有人都要如實回答。我先說,昨夜我看兵書一直到三更。伙房的老頭兒可以作證,當時他還給我送了一碗湯。”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裡最沒有嫌疑的就是蕭千庭了,不過他還是率先回答了蘇拙的問題,自然是要給耶律雄才一個暗示。耶律雄才也不傻,說道:“好,既然大將軍都回答了,我又有何懼?昨夜我就在營帳中睡覺,哪裡也沒去。”
蘇拙問道:“可有人能夠證明?”
忽然一個小孩兒聲音響起,坐在耶律雄才身邊的耶律賓大聲道:“我可以證明!七哥昨天晚上不可能出去殺人。我還記得半夜我醒了一回,正好看見七哥起夜。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