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群人。程明度率領著手下所有鏢頭鏢師和趟子手,在大門口殺雞祭天,喝過壯行酒,又放了一陣鞭炮,這才動身。只見程明度親自押著一趟鏢,當先往東而去。
燕玲瓏心中尋思:“程明度親自壓陣,莫非就是這一趟?”
她沒有著急下結論,又看向其他人。只見另幾個有名的鏢師,也是一人領著一趟,往各個方向而去。這些鏢師都是有些名頭之人,平時在金刀鏢局也可以獨當一面。這些人與程明度都有可能走這趟鏢,燕玲瓏不禁疑惑起來,猶豫不定:“到底是誰呢?”
眼見所有人都已經走遠,燕玲瓏心中雖急,卻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她這時不禁想到蘇拙,若是有他在此,恐怕很快就可以知道到底真正的鏢在哪一趟裡了。燕玲瓏向身後站著那人使個眼色,道:“派人手跟上每一路人馬!”
那人有些猶豫,道:“燕盟主,我們人手不多。若是再分散,恐怕難以成事……”
燕玲瓏嘆口氣道:“顧不了太多了,先跟上再說。萬一漏了真正的鏢,豈不是麻煩。”
那人領命而去。燕玲瓏幽幽嘆息,眼睛再度看向金刀鏢局。此時人已走光,鏢局門口又恢復了冷清。大門緩緩關上。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那幾路人馬估計已經出了城。鏢局大門旁邊一扇小門忽然開啟,走出來幾個挑著擔子的挑夫。每個人肩頭挑著一個擔子,向東而去。跟在最後的,竟然是程明度之子程涵。
燕玲瓏眼睛一亮,不由得“咦”了一聲,自語道:“程涵?不是那個草包麼?他怎麼出來了?這一隊挑夫沒有旗號,沒有鏢師,難道……”她忽然想到什麼,仔細看那些人,只見十幾個挑夫,個個都是筋骨健壯,太陽穴高高隆起,無不是內家高手。
燕玲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哼一聲,道:“原來程明度那天公然呵斥程涵,也是在做戲。所有人都以為程涵狂妄自大,又沒什麼本事。程明度必然不會讓他押鏢。可是程明度偏偏反其道行之,讓人以為鏢在那夥鏢師手上。實則,偷偷的讓程涵帶了一隊不起眼的人送鏢!”
燕玲瓏想了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機。她輕笑一聲,道:“如此也好,省的我再費心去打發那些不長眼的小毛賊!”眼看著那隊人走遠,燕玲瓏從懷中拿出一根菸花。這是四海盟專門用來傳遞訊號的爆竹,即使是大白天,也可以在十幾裡之外看見。
她點燃引信,向半空中發出煙火。整個江州城中,隱在各處的四海盟中人,看見半空中的訊號,一齊行動起來。有菜攤的小販,顧不上生意,將攤子丟下,直奔城東。有走街串巷的手藝人,將擔子一丟,紮緊褲腳,也奔向城東。
燕玲瓏將茶錢往桌上一拍,“噌”一聲,從視窗躍了出去。店夥計只聽著二樓奇怪動靜,上樓看時,哪裡還能看見燕玲瓏的人?他將桌上的茶錢收了,滿腹疑惑,徑直下樓,卻沒有去櫃檯見掌櫃,而是直接轉到後院包間。
這個時候茶樓里根本沒幾個客人,包間更是清幽異常。一個小屋裡坐著一人,卻沒有喝茶。就連坐,也只坐了半邊凳子,挺直背脊,絕不肯靠著背,似乎生怕弄髒了自己的衣服一般。
店夥計來到房間門口,剛想掀門簾進去。屋裡那人冷哼了一聲,夥計頓時想起這古怪客人的吩咐,不敢再進去,只在門口恭聲道:“客官,樓上那位女客官已經走了。”
屋裡那人輕聲道:“知道了。”說著從屋裡擲出一錠銀子。
店夥計穩穩接住了,心中歡喜,又道:“客官,要不我為您泡壺茶吧。咱這兒好茶多的是,你一杯茶也不喝,就給這麼多賞錢,小的也怪不好意思的!”
說了半天,不聞屋內動靜。夥計心中納悶,大著膽子掀開門簾。只見包間內空空蕩蕩,哪裡有一個人影?夥計駭了一跳,口中唸佛,心中只以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