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淒涼,又似乎有種解脫的輕鬆。他衝蘇拙道:“蘇公子,你說得一點都不錯,人是我殺的!只可惜……”說著他深深嘆了口氣,目視萬章,眼中充滿刻骨仇意。
劉問天忙喝令:“將卓武拿下!”眾衙役擁上前去。卓武並沒打算抵抗,束手就擒。劉問天見拿住了他,又皺眉問蘇拙道:“雖然他已經承認了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他要在殺人之前留下血詩?”
蘇拙似乎頗為同情卓武,嘆氣道:“卓武留下的前兩首詩,我們已經解出來了。詩的第二句是指他要殺的下一個人,最後兩句,是表明了要殺的人所住之處。他這麼做,一是告訴當前的死者,他已經知道這幾人的底細。二是想讓下一個要死的人知道,讓他害怕。卓武非常享受他們害怕的樣子,這樣才能滿足復仇的快感。”
“可惜的是,沈田等人似乎並未得知這件事,對血詩的事一點也沒有提防。卓武自然有些惱火,因此在劉文中屍體下所留的詩,不單是想改變手法,混淆視線。也是直接點出要殺之人是長史,甚至直接出現了萬章的姓和別號。就為了明白告訴萬章,讓他心懷畏懼,惶惶不安。”
劉問天不解道:“可是他為何要這麼做?他與這幾人無冤無仇,又為何要殺他們?”
蘇拙搖搖頭,道:“誰說無冤無仇?你還記得在趙言店中,有一堆燃燒的灰燼,當時便查出,這是兇手將店中十幾本《幽蘭詩集》焚燒後留下的。而這本詩集,正是萬章與三名死者合著。當時我想不明白,為何他要燒掉這些書。直到昨夜我翻閱陳年卷宗檔案,才明白事情原因。”
“昨夜,我得知兇手的目標是這四人時,我便開始起疑了。這四個人中,趙言是個書店老闆,除了寫過這詩集中幾首詩外,並無著作。甚至當年想出本詩抄,也要他店中一名夥計代筆,看來他不像有多大學問。沈田是一位幕僚清客,他書房中多是他寫的公案文書,或是一些無聊文章,狗屁不通,也不是風雅之人。”
“至於劉文中,痴迷神仙之術,更是亂七八糟。而萬章嘛,認得的人都知道,他沉迷賭博,只會曲意逢迎,沒有學問。可就是這樣的四個人,居然能寫出一本詩集,在當年風靡一時,這難道不奇怪嗎?”
劉問天沉吟道:“嗯嗯,是有些奇怪。這本書中的詩,可謂篇篇精彩,非飽學之士不能寫!”
蘇拙道:“正是出於這點疑惑,我去翻閱了這四個人的檔案。我發現,十年之前,也就是這本詩集剛風行之時,這四人雖有些名氣,但都是虛名。趙言的店鋪還沒開到西市,沈田是個侯府幫閒文人,萬章是右街使,劉文中則是他的一個師爺。而這本詩集出名之後,這四人也是聲名鵲起,各得賞識,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可是十年後,他們卻因此而死,就因為這本詩集根本就不是他們寫的!”
劉問天一驚,脫口問道:“什麼?不是他們寫的?那會是誰寫的?”
蘇拙嘆口氣,道:“這本詩集是卓武,不,應該說是卓文的父親,卓青蓮寫的。”
卓武滿臉驚愕之色,顫顫道:“你怎麼知道……”
蘇拙輕輕一笑,道:“怎麼知道你的真名?你們可還記得在趙言店中,書架的書都被扔到地上。可是有一本書卻安然放在書架上,就是這本閒窗詩抄。”說著從懷中拿出那本孫小六送給他的詩抄。
劉問天接過書冊,隨手翻看,沉吟道:“卓青蓮……”
蘇拙道:“在春曉那一頁上有一句註解,說到他與幼子文兒坐在花樹下,吟了一句鳥語傳春意。”
劉問天翻到那一頁,一看果然不錯,說道:“這一句不正是趙言的詩麼……這本書出了十多年了,是在幽蘭詩集之前,這麼說這詩是這個卓青蓮所作?”
蘇拙點頭道:“當時我並未想到這一點,直到卓武要殺的四個目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