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笑書可以想象,塗上這支口紅後,就算關了燈,死亡芭比粉也一定可以在黑暗中照亮她的美。
見人拿著口紅不動,陸北楊還催促她,“你試試啊。”
謝笑書堅定搖頭,“不要!”
陸北楊拿過死亡芭比粉,旋出來點,舉起來衝著她的臉就去了。
“我不要!”謝笑書兩隻手覆上唇,使勁搖頭,大眼睛裡滿是視死如歸的驚恐。
大設計師皺眉。他無法容忍這樣明晃晃的嫌棄,這簡直是對他審美的侮辱。
“這支比你嘴上的顏色好看。”說著,他身體前傾,又離謝笑書更近了些。
謝笑書說什麼都不肯把手放下來。陸北楊手把著沙發扶手,半個身子向她壓過來,籠在她腦頂。她不得不往後仰,整個人被逼到沙發的角落裡。
兩人捱得很近,高鼻子們快碰一塊兒了。謝笑書望著眼前被放大的臉,一時間晃了神。
和陸北楊第一次見面時,她就被他的顏值吸引了。這看的時間久了,她也不像之前那麼沒出息地時刻花痴他了。可今天猛地近距離一看,她還是覺得……他真的好好看啊!
不論是五官還是比例,都很符合大眾審美。骨相尤其優異,鼻樑和眉骨的走勢流暢又精緻。謝笑書望著那雙狹長深邃的眼,這才看清他的瞳仁顏色是淺褐色的。他的目光也不像以前一樣冷淡了,而是深深的,柔和的。眼底還藏著隱晦的情緒……
謝笑書望著,感覺自己快陷進去了。
陸北楊眸光閃了閃,身子往後撤,拉開了距離。謝笑書回過神來,臉騰地紅了。
兩人詭異又曖昧地沉默了半晌。陸北楊突然一手抬起她的石膏腿,放在了自己膝蓋上。
“你幹嘛?”謝笑書一驚,腿下意識往後縮,卻被人輕輕壓住了。
“別動。”陸北楊沉聲。他拿起那支被鄙視的死亡芭比粉,作畫一樣開始在石膏上畫起來。
謝笑書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偏頭看他畫。
他畫了個大頭娃娃,微卷的長髮和大眼睛還有小翹鼻,一看就是謝笑書。大頭娃娃嘟著嘴,看起來有點不高興。粉色頭像畫完,陸北楊又換上那支“吃了死孩子”的口紅,在大頭娃娃旁邊畫了枝玫瑰花,最後在署名的地上寫“get well soon(早日康復)”。
謝笑書看著,心尖像融化了一般溫軟一片,眼裡的笑彷彿越聚越多的小星星,亮閃閃的。陸北楊畫完放開她的腿,定定看了她幾秒。
“注意休息。”他聲音磁沉,帶著些啞,“過幾天就好了。”
謝笑書嗯了一聲,目光落到鮮花和口紅套裝上,心裡止不住還是有點難受。這些禮物是陸北楊為了慶祝她演出成功準備的,可她卻沒能讓他看到表演……
陸北楊敏感地捕捉到她情緒的變化。
“醫生說你的腳好好養幾天會好很多。到時候應該不會耽誤接下來的演出。”
謝笑書輕聲嘆息,“我們這樣的劇團,能演幾場根本不知道。可能,沒機會了吧……”
她垂下長長的睫毛,指尖磋磨著衣角,難掩失落。陸北楊注視了她一會兒,突然站起身來。
“那來吧,你現在來演!”
“什麼?”謝笑書抬頭,不明所以。
“你現在來演,就把這當成舞臺。我跟你搭戲。”
謝笑書輕輕笑出聲,“你說真的啊?”
“嗯。”陸北楊點頭,解開襯衫袖口,露出結實的小臂,一副“擼起袖子就是幹”的架勢。
“你的劇本呢?”他問謝笑書。
看他那認真樣,謝笑書嘴角跟噙了蜜一樣,笑容愈深。她從包裡掏出劇本來,翻到自己那場重頭戲,遞給他。
陸北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