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了，只是那雙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小孩所擁有的純真，但也是最後一次……

“寧兒……”風少凌淒厲一吼，一躍而起，掄起地上的劍，馬上飛向那個始作恿者。

此時沈逸錦一身白衣已經被染得紅豔豔的，太陽已經冉冉升起，霞紅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將一身的紅血跡照得刺眼，他整個人玉立在那裡，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死神，全身發散出一股殺氣，凌凌然逼人眉睫，逼得人透不過氣來，而那平時的燦如星子的眸子竟如黑夜裡的猛狼，發著弒殺的綠光。

風少凌已經受了傷，明顯打不過他，沈逸錦凌空撲起，閃電般攻出四掌，風少凌中掌再次倒地。

沈逸錦如如抓到老鼠的貓一樣，慢慢地走向風少凌，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但眼眸裡卻是一派陰冷的殺意。

雲舒一伏身，“嗖”地站了起來，拉動到全身的傷口，痛得她呲牙咧嘴，“逸錦……”

沈逸錦渾身一顫，回頭看她，過了好一會，那眼神才回復到平時的溫度，慢慢地升了一層暖意。

她的身子有如秋枝上的枯葉般飄蕩著搖晃著，踏過遍地的屍體，慢慢地朝著沈逸錦走過去。

沈逸錦待她走近時，深受伸手欲過去扶她，她一閃，躲過了他伸過來的手，然後走到風少凌的面前。

“雲兒……”沈逸錦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很不解地望著雲舒，看她的臉上的劍痕時，眼底湧上深深的心疼。

都到這個時候了，為何還要裝呢？難道她這顆棋子還有利用的價值？她閉上眼睛，抑制住內心沸騰的酸楚，許久才睜開眼睛。

“放了他。”放了他吧，你做的孽已經夠多了，不要再殺人了，只是她還沒想要捅穿這層膜，五柳先生已經悄悄跑了，應該是回去搬救兵，只要她再拖多一會，或許……或許怎樣呢？其實她心裡也沒有譜，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了。

“雲兒，你過來。”　沈逸錦溫柔地叫著她。

“如果我過去的話，你就放過他嗎？”

“不要過去！”風少凌在地上哼哼地嚷著。

雲舒沒有回頭看他，只是繼續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她曾經想過跟他一起浪跡天涯，生死相隨的男子，只是那只是曾經的事……

“雲兒……”沈逸錦滿眼都是痛苦的掙扎，可那掙扎並沒有持續很久，“雲兒，你過來，只要他死了，我們就馬上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認識我們的地方，過著神仙伴侶的生活，不管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乖，過來。”

神仙伴侶？她笑了一下，牽動了一下受傷的臉，馬上痛到她眼淚都出來了，是的，是因為痛而流眼淚，她沒有哭，只是流眼淚而已，只是為何，為何心是那麼的痛，痛到她不能呼吸……

“揹負著那麼多條生命，你還能過得瀟灑如神仙？”

“雲兒……”

“不要再叫我了，我不是你的雲兒。”

“雲兒，你不懂，我有我的苦衷，你讓開，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取他的性命。”

“那你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吧。”她擦乾那些不中用的眼淚，看著他，一片決然；他們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只是這是她從來也沒有想過的；她想過他們或許有一天會分開；但決沒有想過他們會站在生與死的邊界；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他們之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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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容，玉笙吹醒夢（六）

鏡花水月容，玉笙吹醒夢（六）

第42章

他們凝視著，只是這次再也沒有以前的甜蜜，沒有以前的相知，有的只是無奈和傷害後的痛。

她定定的望著他，眸子裡沒有恐懼、沒有愛意、沒有絕望……裡面湧起的是他很少見過的倔強、堅定和他最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