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請讓他們停手,我招。”就在她即將被拖出門外的時候,她開口了。
眾人望向她,雲舒發現刁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放開我,我都招了。”雙兒掙開那些男丁的手,走到離歐陽敏鄂一米的地方,直直地跪了下去,響噹噹地磕了三個頭,頭都磕出血來了,臉色煞白,“夫人和老爺的大恩大德雙兒沒齒難忘,今生無以為報,願以這條賤命證明我的清白。”說著,猛朝旁邊的石柱子撞去,頓時血濺流雲軒。
眾人驚駭,一些婢女當場失態驚叫,雲舒緊握雙拳,她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只是她沒想過她會選擇如此悲壯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恨,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她恨這吃人不吐骨的地方。
谷藥老人馬上上前扶起她,只見血流如柱,臉上已經全部被血染紅了,如一朵泣血的山茶花,帶著悲壯的絕美,“可惜了,天靈蓋已經摔破,即使救活也是個傻子。”谷藥老人拿起藥箱欲為她包紮。
“師傅別包了。”她走上前去,不去看眾人奇怪的眼光,“既然她一心求死,那我們就成成全她,更何苦在這樣一個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地方,死去或許反而是一種難得的解脫。”
她抬頭迎向眾人,不意外的,眾人如同看鬼怪一樣盯著她,那眼神有鄙視的,有詫異的,有害怕的,也有狐疑的,面對這些,她挑釁地挑起一抹難懂的笑容。
“丫頭,我們回去吧。”谷藥老人幫雙兒止了血,生死有命,一切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哦。”雲舒回頭再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子,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純粹地看一眼,然後就跟著出去了。
一路上,他們都再沒有說話,此時語言是如此的蒼白。
月掛梢頭,落花成陣,花蕊鋪滿了院子。
谷藥老人配完藥後,雲舒就拿給看管的人給風寧送過去了,之後谷藥老人就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丫頭,你過來。”沉默良久,他才回過神來。
她依言坐到他身邊去。
“丫頭對下毒之人心中可有一個眉目?”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最好的方法就是拖盤而出:“是的,師傅,我之前懷疑是風少凌的第三夫人刁雪所為,但現在你說毒是在服藥之後下的,不可能是她,至少不是她親自下的毒。”
“徒兒為何覺得是她呢?”
於是她將她中毒之前所見所聞一一道出。
風吹過,驅散了夏日的悶熱,今晚的天空萬里無雲,星星點點,眨著眼睛,點綴著整個浩蕩的蒼穹。
“對那組織,徒兒可有什麼線索?”谷藥老人擰眉深鎖。
“徒兒曾經利用‘研香公子’的名義叫人去打聽過,但收回來的訊息少之又少,只是江湖中傳聞有一個叫‘回魂’的組織,江湖人聞風喪膽,組織裡的成員個個武功高強,招式怪異,出手心狠手辣,殺人於片刻之間,黑白兩道皆吃過它的虧,江湖人談起它都是小心翼翼壓低嗓門,至於它身後的主人是誰卻無人知曉。”
“回魂,回魂。“谷藥老人喃喃地念著這個組織的名字,谷藥老人似乎陷入了深思中,她心中有百萬個疑問,但又不想打斷他的思路。突然谷藥老人抬起頭來問道:“徒兒可知風寧身上中的不僅‘青磷’一種毒?”
不僅僅一種毒!她平日也覺得風寧身子不大正常,但把脈後並未察覺任何中毒跡象,到底會是誰下的毒手,那些毒又蟄伏了多久?毒發之時又會怎樣?“那她身上還有何毒?”
谷藥老人搖搖頭,走到窗子旁邊,抬頭望著滿天星的天空,眸子裡深如幽潭,其深不可言。
怎麼可能,這世上竟還有她師傅也無法解開的得!!她的身上不可制止地起了一層又一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