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了這樣重大的打擊,陳寶玉的一顆心沉到底。他現在呆的地方,聽不到藍童的哭聲了。越是聽不到,他越是擔心,是不是那些狠毒的炎王府下人對藍童做了什麼。
“你有什麼要說的,就快點說,別拖來拖去,到時候後悔可晚了。”嚴清歌意有所指道。
這兩個孩子的眼裡只有他們那小小的人生,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給炎王府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嚴清歌心裡煩透了!她甚至覺得,藍童是不是就是嚴松年死前不瞑目,專門留下來給她找麻煩的。
陳寶玉畏懼的問向嚴清歌:“娘娘想知道什麼?”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嚴清歌厲喝一聲,決定不再像對待小孩兒那樣對待陳寶玉。這孩子太奸詐了,絕對不能對他心存一絲僥倖。
陳寶玉知道,再也瞞不住了,才低著頭,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娘娘,我們和舅舅一直都沒有失去聯絡。舅舅他對我們兄弟兩個很好,他說自己沒有什麼本事,只有給旁人賣命,將來才能出人頭地。等將來他發達了,會讓我脫離奴籍,也給藍童撐腰,讓他成為名正言順的嚴家少爺。”陳寶玉嚥了一口口水。
“藍童最喜歡舅舅,每次舅舅來的時候,都會給藍童帶好吃好玩的,有時候是一個麵人兒,有時候是一個糖畫,有時候是糕點糖果。”
“哼,所以你們就被他的小恩小惠收買了麼?你們可知道,你們的姨媽和你們的母親,都是被你們的舅舅一手逼死的。”嚴清歌冷哼一聲道。
“不!不是的!那不是舅舅做的。每年孃的忌日,舅舅都會找來我們兩個,帶紙錢來,讓我們給娘燒紙,給她磕頭。”陳寶玉哭了起來:“你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嚴清歌半點同情心都生不起來,乾脆惡聲惡氣道:“他說不是他做的,便不是他做的,你以為他會承認麼!”
陳寶玉一顆心倉皇不定,破口而出:“都是那個人的錯!雖然舅舅沒有提起過他,但是我知道,舅舅很怕他。舅舅有次說順口,說那人動動一根小指頭,就可以讓整個大周天翻地覆。舅舅很怕那個人。那個瓶子……對了,那個瓶子,白魚娘子認識那個瓶子。她一看到藍童遞給她那個瓶子就哭起來了,一邊哭一邊自己把藥吃下去了。”
嚴清歌不由得大為震撼。
白魚怎麼會自己服藥呢?原來是她認得那瓶子,可是那瓶子看著很普通,但若那瓶子真的很普通,藍童為什麼要冒著很大的危險留著作案的工具呢?到底有什麼玄機在裡頭。
陳寶玉似乎看成了嚴清歌的疑惑,對嚴清歌解釋道:“那瓶子是舅舅讓我們留著的,他說那瓶子將來能救我們一命。”
陳寶玉又說了半天,將他們和汪大成見了幾面,說了大概什麼話,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
跟懵懂的只知道親近自己舅舅的藍童不同,陳寶玉年紀大了,更有主見,他覺得汪大成雖然是真的對他們好,可是做的事情也太危險了些,他自己不願意跟汪大成有太多來往。
小時候顛沛流離的生活,讓他無比嚮往安定,哪怕是在嚴家郊區的莊子上做家奴,也比跟著汪大成賣命強,尤其是來到了炎王府以後,他還能讀書識字,如果學得好,想參加科考,求一求嚴清歌將他放了奴籍,說不定以後也能當人上人。
於是,他慢慢的開始冷落汪大成,對汪大成和藍童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沒想到還是出事兒了,還是大事兒。最麻煩的是,有人似乎在事發現場看到了藍童的蛛絲馬跡。
本來陳寶玉還存在著僥倖心理,因為那個亂說的婆子被人賞了嘴巴,可見嚴清歌也是不相信藍童能夠做出這種事兒的。他還想著關於藍童的流言慢慢會平息下來,他會管好藍童,不讓他再犯錯了,沒想到藍童偷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