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親自下基層偵破案件,各種案件的事發現場也見得多了,但是像眼前這個這樣邪門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地上到處都是大坑,碎石瓦礫滿布,而且倉庫那扇合金鑄就的大門更是連帶著磚塊也砸落在地。若不是周遭沒有出現過異常的聲響,而空氣中沒有火藥的氣味,地面上沒有灼燒過的痕跡,說不得他還要以為這裡剛才是發生過一場巨大的爆炸。
而且比起地面上的這些情況,最為叫人驚詫的,還要屬地上的三名死者。其中兩人的屍首堆疊在一起,腦袋軟塌塌的掛在肩膀上,而另外一個則是腦袋都變得沒了人形,好像腦袋的每一塊骨骼都已經碎裂,紅白之物遍佈面頰,叫人望之便欲作嘔。
“法醫查清楚這些人的死因沒有?”強忍著心中的嘔吐欲,陳警督用手絹堵著鼻子,憨聲憨氣的向身旁跟隨的一名警察問道。
“都檢查過了……”聽到陳警督的話,那小警察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沉吟片刻後,道:“倉庫外的兩名死者是脖頸骨骼碎裂,推測為一擊斃命的致命傷;而倉庫內那人,法醫懷疑是生前遭受過某種強烈的撞擊,身上骨骼全部碎裂,骨茬已經混入血肉之中。”
雖然那小警察已經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心緒,但說話時不時的顫抖,還是暴露了他心中的寒意。不光是他,就連陳警督聽著這話,都心悸無比。從警這麼多年,他何曾見過像今天這樣邪門的現場,又何嘗見識過這樣詭異的死因。
每一個人受傷的部位骨骼都變成了齏粉,這得是有多麼強大力道的東西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甚至望著這些東西,不少人心中都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幹出來的,單純憑藉人力怎麼可能將人的身體弄到這種地步。
雖然眼前的一切讓陳警督心中驚駭莫名,但他還是不禁有一絲僥倖,因為在地上的這些屍骸中,並沒有李嘉程和李秋水,這可說是不勝之喜。但想到這裡,他心裡更是不自禁的想起林白那張面帶溫和笑意的面頰。難道這一切都是那個不溫不火的年輕人做的?
“是,特首,我現在就在現場。”就在他心中驚疑不定時,一個突兀的電話響起,接通電話,聽到電話中那人的聲音後,陳警督不由自主的挺直身子,面色無比肅穆道:“好的,我明白了。請特首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陳警督,咱們怎麼處理這些屍體……”就在陳警督打電話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小警察神色中滿是惶恐,從剛才陳警督的話語中,他們不難聽出電話那頭之人的身份。
“就地焚燬,就說剛才我們與綁匪發生槍戰,交火後就出了李首富和他孫女。”陳警督沉吟片刻,吩咐了一句,看到周圍那些小警察臉上均是一幅不可置信的神色後,衝他們使了下眼色,沉聲道:“今天的事情都給我嚥到肚子裡,誰都不能說出來,這是命令。”
話說完之後,陳警督擺了擺手,示意手下的人趕快按照吩咐做事。不過即便如此,他的雙眼還是不自禁的朝地上那些屍骸望去。此時此刻,他已百分之百的篤定,地上這些殘破的屍首絕對是人力所為,但不管他心中有再多的疑慮,事情都只能到此為止。
因為事情能到驚擾特首親自給他打電話的地步,別說他是一個小小的警督,哪怕是港島治安署的要員,現在也只能息事寧人,讓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這邊的陳警督心思不寧,那邊的李秋水也是小嘴撅大高。林白擔憂張三瘋的情況,自然是要去李嘉程的老宅,李秋水原本想跟著,但被林白斷然拒絕。一來是因為張三瘋體內的桃花煞氣未悉數排空,李秋水再沾染會影響命理;二來是他有些私話想跟吳清風說清楚。
“什麼,那姓尚的想做的竟然是這樣瘋狂的事情!”聽林白講述完尚志文的籌謀之後,吳清風大驚失色,不禁驚撥出聲。他著實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