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一定是戰鬥。
藍鳧善水,擅音律。
只要在對水流的感悟和音律之道上,獲得其認可,便算降服。
嬴冰依此破境,觀神五竅。
“他如何了?”
她收了玉凰神,朝不遠處的桌前看去。
卻見李墨面色漲紅,氣息有些紊亂,身上卻帶著一股極為陌生,卻極為蒼茫龐大的神意波動。
他在接受某種神意傳承?
嬴冰歪了下頭。
那絕不是玉凰神中的神意。
最近,卻也沒見他觀摩過什麼神意,這是哪兒來的?
而且這並非是她已知的任何一種神形
蹙著眉頭,嬴冰發覺他意魂有些不支,便從大頭娃娃中取出古琴。
“叮咚——”
流水般的輕音響起,哪怕沒有觀摩神意者,聽聞此曲也會心曠神怡。
琴音化作一股股柔和的水波,將少年包裹。
李墨的臉色霎時間好看了許多。
“他似乎快破境了?”
嬴冰隱約感覺到他的意魂狀態。
她順水推舟。
閉著眼的李墨眼皮動了動,似乎有所察覺,立馬就放開心神。
嬴冰從那股意魂之中,感受到了極為磅礴複雜的神韻,那其中透著百折不撓,又極為難以控制。
簡直像頭倔驢。
她只得耐下性子,以太陰為引,用琴音為媒介,慢慢的引導。
終於,他的意魂之中,似乎傳來一聲耳朵聽不見的輕響。
某個關隘破了。
便又是一番新天地。
“感覺怎麼樣?”
嬴冰收了古琴,走到了他的旁邊,抱著雙腿蹲下來,盯著他。
然後就見李墨仍是閉著眼,喃喃自語著,像是在說夢話。
“今日歡呼孫大聖。”
“只緣妖霧又重來”
嬴冰冰鏡似的眼眸定了定。
孫大聖是誰?
上次他在夢裡,喊的是自己。
這次喊的這個孫大聖,應當對他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嬴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便沒有急著叫他。
她坐到了桌前,喝著茶,在即將升起的晨曦中,餘光若有若無的看著他。
似乎是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盯著他太久了。
於是思考起了這次的戰事。
“南疆雖不在大虞核心,卻也是當年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擴張來的。”
“這次攻城的甚至還有大商遺族。”
“早年景泰帝鼎力支援鎮南王開疆拓土,為何如今卻忽的處處掣肘,甚至臨戰了還要將其傳回帝京述職?”
嬴冰微垂著眸光。
此事任誰知曉了,都會覺得蹊蹺。
這會不會和後來九天十地的混亂,也有因果關係?
和九天十地多年沒有人成仙,會不會也有某種關聯?
而此時,李墨也睜開了眼。
他看見不遠處的冰坨子,訝異了一下,不忍出聲打斷少女的思考,就看著她玉容被晨光照亮,清冷而沉靜,睫毛瑩瑩生輝,多了些許神聖。
“你醒了。”
嬴冰才發現,少年不知也偷偷盯著她看了多久。
“才醒的。”
“感覺怎麼樣?”
“嗯,神清氣爽,走吧,咱們去城頭,你說瞿統領看見了咱們,會不會嚇一跳?”
李墨伸了個懶腰起身推門。
“幼稚鬼。”
嬴冰看著走在前方的李墨背影輕快,她輕輕挽起散落的青絲,插好玉釵,不由覺得那些煩惱,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