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恍若隔世的京戲聲猶在耳畔。
李墨眼前朔風拂面,令黑壓壓的敵陣好似被掀起波瀾的湖面,是各色巫靈圖騰光怪陸離的兇惡神意。
後面怎麼唱來著?
記憶模糊了,他也來不及再去想。
碰——
他一馬當先,撞入了敵陣之中,六十方兵甲的軍陣之力,讓他如今宛若神明,星子杵掀起一片罡風,頃刻間將迎頭的數十個圖騰之力加身計程車卒掀碎,化作血雨,最後被一道惡龜巫靈的圖騰庇佑擋下。
紅霧潑灑,似乎還帶著尚未消散的溫熱。
他似尖銳矛頭,狠狠扎進了這片血肉與兵鋒的重圍,並向著目標衝殺。
甲冑碎裂聲,血肉消弭聲,圖騰巫靈的怒吼聲,混淆一氣。
“為少族長報仇!”
藤盾分開,一個兩人高的身影從中衝出,他身上披著重甲,裸露的地方也生出硬殼,身後閃爍著方才那道惡龜圖騰。
他相當於內景武夫,只不過沒有自己的內景,他的全部都已經奉獻給了巫靈,巫靈便是他的內景。
他揮動長柄金瓜錘,伴隨著惡龜咆哮聲砸下。
鐺——
地動山搖似的之金鐵炸響。
金瓜錘被四十砸的爆碎,射出的碎片都刺穿了數十副藤甲,而其主人也落得與赫連兀同樣下場。
便連那尊惡龜巫靈相,都狠狠地閃爍了起來。
戰爭巨像移動的速度並不快。
但此時卻有四尊各異的卻擋在了身前,繞過去並不現實。
“吼——”
一尊為立起來的人面蛇,一尊為禍鬥,一尊為朱厭,還有方才那隻黑水惡龜,他們分別增幅著各自部族的勇士,還同時機械式的挪動身軀,朝著這一彪人馬碾壓下來。
宛若四面小山崩塌。
它們的目標不全是李墨,還有隨他陷陣的青木鐵騎。
只要令鐵騎減員,加持在他身上的軍陣之力自然就弱了,到時莫說他只是觀神,便是外景,也會被大軍圍殺。
“定山巒!”
李墨坐下雲馬四蹄生煙,令那頭本就動作緩慢的惡龜巨像更加遲緩,雲馬便順著那根天柱似的龜足直衝而上。
一錘下去,由軍陣之力催動的沛然大力,堅硬的青銅上霎時間瀰漫蛛網裂痕,其中爆出莫大的氣浪。
這尊傳承數千年的青銅像,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推金山倒玉柱。
其中破碎的眾生之力,化作一條條黑色的陰魂,順著氣浪衝出。
“龜尊的巫靈相碎了?!”
行宮前,百獸堂主環抱著雙臂,瞳孔震顫不已。
便是外景強者,要想擊破一尊巫靈巨象,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小子竟真將那數千鐵騎的軍陣之力,完全的承納住了?
“還不止。”
韓真的那條血紋臂膀,不停的吸納著雙方的血氣。
光是那些青木鐵騎的軍陣之力,加上殺伐天音的增強,還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
那小子身上,還有不亞於祖靈的大隱秘!
“他究竟想幹什麼?”
那個大風族的巫靈眼神閃爍。
只要巫靈像在,有足夠的眾生之力,它們便也可永生不死,但若是再無人信奉,它們便會隨之消逝。
厄水龜原本有望復甦,如今巫靈像一破,若是國師不出手為其重塑,怕是再無重現世間的可能了。
同樣,若是他們的巫靈像,也吃那小子一錘
“是我。”
韓真面色陰沉著,忽然仰天大笑,笑的血氣翻湧:
“他,一個觀神境,想在萬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