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別辣到了,喝點啤酒。”見莫梵亞竟然一口咬到了蘇瑞特意點的變態辣雞翅,蘇瑞趕緊把啤酒推了過去。
她的提醒顯然已經遲了,莫梵亞被辣的臉色通紅,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忙忙地接過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了半杯。
然而啤酒也是不解辣的,這種變態辣,會足足辣上半小時,辣得肝腸寸斷。
蘇瑞承認自己剛才點它,就是存心不良。
沒想到,莫梵亞果然中招。
半杯啤酒還不能解,一整杯下去,仍然無法可施,莫梵亞被辣得淚水漣漣,那雙漂亮俊秀的眼睛裡,蘊滿了欲落未落的淚意,臉色緋紅,他看向她,茫然,脆弱,就好像一隻迷途的小小狗。
蘇瑞心口一緊,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然後,她含著一口啤酒,站起來,傾過身,在大庭廣眾之中,在這陌生的廣場,陌生的郊野,吻住他。
冰涼的啤酒順著她的唇舌,進去了他的口腔,莫梵亞先是一怔,然後,渴求著她的冰涼。被辣得發燙的舌尖,很快被蘇瑞纏住,交纏中,啤酒的沁涼與她的熱情,連同火一般的辣感,全部糅合在一起,辨不清其中的感覺。只覺得沉淪。順著這個吻沉淪下去,無論沉到哪裡,地獄或者火海,甚至萬劫不復,都沒關係。
旁邊漸漸傳來起鬨聲,蘇瑞也終於鬆開他,她已經喘不過氣來,呼吸急促,卻比不過此時就要跳出來的心臟,亂到她就要休克。
“還辣麼?”她抵著他的額頭問。
“不了。”莫梵亞輕聲道。
蘇瑞於是離開,她坐了回去。兀自喝了一口酒。
氣氛突然變得隨和了起來,莫梵亞開始認真地嘗試著許多其他美食,他很快和那盤田螺對上了,蘇瑞笑稱:“這就是中國蝸牛。”可是,無論莫梵亞怎麼擺弄,都無法將那層殼裡的螺肉弄出來,蘇瑞先是笑了一通,她也使壞,並不將牙籤交給他,直到看莫梵亞幾乎有點氣急敗壞,就要砸盤子了,她才教他,“要先吸一吸。”她將田螺換到小螺紋的那邊,對著用鉗子夾開的缺口,使勁地吸了一口氣,嘶嘶地響,完全沒有任何儀態可言,最後,再湊到大口那邊,稍一用氣,田螺肉便掉進了嘴裡。
莫梵亞依葫蘆畫瓢,果然奏效。
他一口氣吃了不少,因為剛才喝啤酒喝得太急,似乎也有點醉了,那種微醺的感覺,讓一切都變得美好了起來,連著這糟糕的環境,糟糕的食物,也越來越能忍受了,他們喝了很多酒。蘇瑞也漸漸多起話來,她講起從前在大學時的囧事,講起那個剛剛被她整過的陳老闆,講起……他們的第一次。
“你當初找我的時候,到底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想氣蕭蕭的衝動多一點?”蘇瑞搖著啤酒杯,看著酒液金黃的色澤,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蕭蕭。”莫梵亞直視著她,目光已蒙有醉意,“從一開始,就沒有蕭蕭,可是那天,你為什麼會在酒吧?”
“朋友生日,聚餐。”蘇瑞淡淡回答。
“我看見你抱著一個男人。”莫梵亞說。
那天的事情,每個畫面,每個細節,都如此歷歷在目。
莫梵亞進酒吧看見蘇瑞的時候,她正抱著一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如此張揚,一群人觥籌交錯,所有人都在笑,望著她笑,好像她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交際花。
那副形象,深深刺痛了他。
蘇瑞怔了怔,終於記起,她哂然。
“只是遊戲而已。”
“遊戲?”
“真心話,大冒險。”蘇瑞回答:“你沒玩過嗎?”
“……”
“玩色子,輸了的人,要麼回答一個問題,要麼就去做一件大家要求的事情,也就是大冒險。他們那天問的問題都很討厭,所以我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