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子就象一袋糧食似的,耷拉在褲腰帶上,在襯衫裡頭顛來顛去。
朱所長艱難地將自己的身體挪動過來以後,主動先給大家打了個招呼。龍若海也顧不上再欣賞這位所長的龐大體積,悄悄地拉了‘小諸葛’一把,讓他停止那種不禮貌的目光注視。然後,就言歸正傳地開始瞭解基本情況。
這位朱所長可能是心寬體胖的原因,對這件事情的前後過程,竟然是一問三不知。只是在不停地眨著那對顯得特別細小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心思。
後來還是戶籍警李小江,悄悄地將‘小諸葛’拉到一旁進行介紹,才算是讓龍若海他們知道了一些情況。
事情發生在昨天下午,曹如花感覺到有點不舒服。流鼻涕,打噴嚏,典型是感冒的表現。從農民的角度來說,這點小病抗一抗就算過去了。實在不行的話,服上幾顆感冒藥也能解決問題。
那個‘吹萬里’,不知是哪根筋給弄反了一樣。本來因為第二天就要分手而陰沉著的臉,突然之間就舒展開來。
他有一張哄死人不傷性命的嘴。當初曹如花就是聽了他的胡吹,才會拋家棄子跟著他過日子的。‘吹萬里’再三勸說隨他曹如花去醫院輸液。
他一臉誠懇地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麼說,我們兩人在一起,也過了這麼長的日子。你一定要把身體治好再走,不然我這輩子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這個傻女人一聽這話,還真有點感動,就跟著他到醫院輸液。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能夠活著回來。
在醫院裡,‘吹萬里’確實是盡到了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一會用扇子幫著驅趕蒼蠅,一會兒幫著倒水喂藥。讓周圍的病員家屬看到眼中,都說這是一個好男人。
曹如花聽了別人的議論,也感覺到一絲甜蜜。她在心中思考,自己這個重新與丈夫破鏡重圓的決定,是否還有必要。
到了傍晚,正在醫院觀察室輸液的曹如花突然出現異常。臉色發青,口吐白沫,隨後就大小便失禁。當值班醫生趕來時,病人已經嗚呼哀哉。
‘吹萬里’扒在曹如花的屍體上,哭得是痛不欲生。有人進行勸解時,他更是地上打起滾來。一個大男人,能為自己的妻子傷心得這個樣子,也算是很難得的事。
在醫生、護士和圍觀的病人家屬勸解下,‘吹萬里’總算是止住了哭聲。他沒有對院方提出任何無理要求,只是要將屍體拖回家中,讓妻子的靈魂回到家中。
這對唯恐病人家屬追究醫療責任的醫院來說,當然是正中下懷。只要能將屍體拖走,比什麼都要好。醫院不但支援,還專門安排了護工幫著將屍體送回了‘吹萬里’的家。
當天晚上,‘吹萬里’給朱長富送來了兩條‘玉溪’香菸。說是老婆死了,明天要火化,急著要開火化證明。看到有人送禮,眼睛笑得看不到縫的朱長富,當然是滿口答應。
不但是答應,而且是難得的勤勞。主動從內勤警察李小江那兒取來辦公室的鑰匙,親自幫著寫了一張‘因病死亡,同意火化’的火化證明。聽到這兒,龍若海從牙齒縫裡迸出了兩個字:“混蛋”。
今天早晨,李小江聽到群眾對曹如花死因有懷疑的議論後,立即趕到了醫院。所好的是昨天發生突然事變後,其他病人都不願意在那一間剛死過人的房間輸液。
加上天色已晚,醫護人員也不願意清理打掃搶救的現場。在這種情況下,觀察室這個第一現場總算是得到了保全。對保護現場的重要性,李小江是一清二楚。二話不說,當場就封閉了現場。
聽到李小江已經封閉了觀察室,龍若海的心情總算是舒坦了一點。只是他也說不準,一夜之後,是不是還能在現場上找到有用的物證。罪犯不是傻瓜,會將自己犯罪的證據留存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