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半時在老地方看到了太劍子,兩人並肩上了天橋。
天空陰沉沉的,黑雲厚重,秋風蕭瑟,行人匆匆而過。
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天仙坐在地上仰起頭對站在她身旁身姿挺拔,只著一襲單薄白衣的太劍子道:“明天,我要回家,應該有一段時間不能和你談人生和談劍鞘了。”
“我陪你回家。”太劍子冷肅而認真地道。
“別。”天仙立馬回絕,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想陪她回家。
“你是我的,我陪你回家。”太劍子強硬地道,語氣中盡是不容拒絕。
天仙揉了揉額角,跟神經病完全不能好好溝通。
“我覺得距離才能產生美,若分開一段時間,我可能會想你,甚至想親近你,所以,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好嗎?”天仙緩和了語氣勸道。
太劍子面色依然冷肅,眉峰微蹙,似在認真思索天仙的話。
半晌,太劍子聲音略低沉地開口道,“我今晚回妖界,近日不會來人界,下次再見,希望你不會再拒絕我。”
天氣不好,連帶著今天的生意也不好,天仙收拾了一下地攤上的東西,“走吧,我們回去吧,要下雨了。”
“天還沒有黑。”太劍子迎風不動道。
“你是一把劍吧,要下雨了,淋了雨,你會生鏽的。”天仙好脾氣地道。
“我不可能會生鏽!”太劍子語氣陡然轉冷,應是讓本就冷的溫度低了許多,“我乃上古大荒兇劍,能劈天斬地!”
“好,我說錯了。”天仙從善如流地應道,何必跟神經病較真,“我們能走了嗎?”
第二日,天仙起了一個大早趕火車,中途輾轉著換了一輛火車,又坐了兩趟汽車,又換了馬車。
回到縣城後,天仙想了想,去銀行辦了一張卡,留下一點生活費後,將在帝都賺的剩下的錢打進了這張卡。
她家住的村子在人煙稀少的崑崙山裡面,山腳下有一位王四叔,天仙在縣城上學,每次回家都是坐他家的牛車,這次也一樣。
天仙將她從帝都帶的特產拿了一些給王四叔。
王老四笑呵呵地接過,點了支旱菸,不時地問天仙在帝都過的怎麼樣,黃牛悠閒地邁著蹄子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咦?”一身白色唐裝的男子突然憑空現身,出現在山壁之前,疑惑地發出一聲。
白墨皺著眉頭,伸出修長有力的大手在山壁上摸索著,確實是真正的岩石無誤。
他親眼看到天仙從這山壁之前消失了蹤影,山壁之外確實存在高深幻陣,多虧天仙在前帶路,他方一路行至此處。
白墨不死心地在山壁之前又尋了一陣,他一直隱身跟在天仙身旁,從進入幻陣開始,一步也不落,卻在這山壁之前跟丟了。
一把白色長劍出現在白墨手上,輕輕揮動,光華內斂。
白墨背脊挺直,衣衫無風自動,手中墨色長劍劍勢驚人,攜帶風雷之氣,鋒芒一斬,山壁爆發出一枚金色的印記。
無聲無息地將白墨氣勢驚人一劍吞沒,白墨提起的氣未散,神情一肅,猛然被一股被削弱了殺伐之氣扔出去。
白墨手撐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
此時的他有些狼狽,雪白的衣衫已成布條掛在身上,不再是刻意維持的精煉短髮,而是及腰的長髮,嘴角鮮血直流。
白墨俊雅的臉上失了水墨畫般的雅靜,笑容欣喜而瘋狂。
他將白色長劍插在地上,艱難地站起身來,嘴中喃喃道:“仙蹟。”
建國後,仙界不準飛昇,人界靈氣極速稀薄,修真者修為被壓制著倒退,唯有仙界才是出路。
他,白墨,修為被譽為修界第一人,如今卻有這等悽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