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按家庭來發放,工分最多的家庭排在前頭。
主要由各小隊的隊長和大隊會記來主持,唸到名字的就可以直接上前領取。
“這老張家的真是厲害,年年都排第一。”劉翠翠看得有些酸,除了糧食,大半年就差不多能分到兩百塊,這後頭收了晚稻還能再分點,這要是她家的該有多好。
“哎喲,你一個天天拿五六個工分的人,就別想了,你也不看看人家老張家裡的全部都是壯勞力,咱哪能比得上。”許冬梅倒是不羨慕,她家男人就是小隊長,除了每天按滿工分,每月還額外有兩塊錢的工資,算起來也不差。
“好好的聊個天,說這些幹什麼?多影響心情,說得跟你不是五六個工分似的。”劉翠翠不滿地嘟囔了句。
許冬梅。。。好像是這個理。
想到了什麼,許冬梅又湊過去小聲地說了句。
“我跟你說,那張婆子可厲害著呢,我前兩天看到他們家的大丫,小小一個孩子揹著比她還高的揹簍割豬草嘞。”
“大丫?要是我沒記錯應該跟我家石頭前後腳出生的吧 ,我家石頭今年不過五歲。”劉翠翠詫異,農村孩子早當家這話是沒錯,但基本上都得七八歲,五六歲還是放養的狀態。
“可不是,那模樣,我看著都覺得可憐。”許冬梅看了眼不遠處,因為拿了錢,而笑著見牙不見眼的張老婆子,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直悄悄聽著的沈清元也跟著看了過去,只見對方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黑瘦老婆子,許是長年乾重活,瘦小的身子略顯軀簍,此時正指揮著幾個兒子們搬糧食。
“喲,快看,到有富家了,他們家平常中午都不回家,整天整天在地裡,沒想到還排在老張家後頭。”很快劉翠翠的視線又被新的一輪熱鬧吸引。
“是嘞,這次雙搶,我分到的地就在他們的旁邊,那速度快的嘞。”許冬梅沒好意思說,上工的時候她才開始進入狀態,對方就快結束了,唉,不能比不能比,幹活這事還是跟自己的老姐妹有話題。
沈清元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眼神隨著她們的討論,一一看向正在領糧食的人員,時不時還點點頭贊同。
“你全部有多少工分,算過嗎?我們知青等會可能排在最後面,等會我先幫你搬回去,你在這等著分我的。”謝知嶼輕輕碰了碰沈清元的衣袖。
他今年剛下鄉,滿打滿算就只有雙搶這段時間的工分,扣完剛下鄉時大隊發的糧食,剩下的想來他單手都能提回去。
“沒算過,應該也不多。”沈清元搖了搖頭,以前原主爺奶還在的時候,老兩口閒不下來,基本是天天上工的。
而且以前老兩口身體硬朗,人也勤快,每天都有七八個工分,但今年年初的時候,先是老爺子離開,再是她奶奶離世,總共也沒上多少天工。
再者她是打算多換點細糧回去的,雖然粗糧能換多點,但她並不打算委屈自己,現在外頭的糧食都要票,不換白不換。
要不是需要掩人耳目,不好太張揚,她連粗糧都不想要,不過也怪空間不爭氣,不能糧食自由,唉,不知道能不能進去開荒。
“行。”謝知嶼瞭然,繼續排起隊。
隨著時間的推移,經歷了一個多月的雙搶的忙活,分到糧食的人家迫不及待的回家,想要煮些新糧來犒勞一下自己。就連分糧的熱鬧都吸引不了眾人留下來觀看。
一時間整個大隊炊煙裊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