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應該挺厲害的吧?”何少華有些不死心地對著陳六詢問,沒想到他都死了,還是沒有自由。
“那是自然,這世間就沒有我師父搞不定的事。”說起這個,陳六頓時來了精神,傲驕地抬了抬下巴,回答得十分肯定,反正在他心中,這世間就沒有比他師父還厲害的存在。
何少華看陳六的模樣,嘴角下意識地抽了抽,對此不置可否,師父這麼厲害,你這麼菜,有什麼好得意的?到底想著有求於人,何少華忍著沒有反駁。
旁邊雙目緊閉盤坐著的方圓大師,看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實則也分神在聆聽著倆人的對話,對於陳六的師父,心中不禁懷著幾分期待。
一時間思緒也漸漸飄遠,他出生在饑荒之年,從小便被家裡人遺棄在寺廟門口,是他師父抱回去一手養大的,後來大環境轉變,他們的寺廟被人砸了,家也沒了。
後來,他就跟著師父踏上了悄然無聲的走南闖北之路,歷經磨難,終於闖了些名堂出來,在上頭也是掛上了名號的。
所以在如今到處需要介紹信的年代,他出門也沒有太大的限制,只是這麼多年下來,一路上遇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始終沒見過幾個有真本事的。
一時間,三人心思各異,場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沈清元和謝知嶼過來的時候,就著月光的餘暉,遠遠便看到馬家屯村口裡,有三個身影或蹲或坐地圍在一起。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光頭,在這夜色下,依舊最為耀眼,讓人完全沒法忽視。
而這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就是她最近‘殺瘋了’的徒弟陳六。
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常人眼中看不見的身影,學著他們的模樣蹲著,只是隱隱還能看到他的腳根本碰不著地面。
沈清元嘴角下意識地抽了抽,這什麼組合?聊天不挑物件的嗎?
騎著腳踏車的謝知嶼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今天又是長見識的一天。
“咦~”何少華是最先發現倆人到來的,自從他離世後,馬家屯自動劃歸為他的地盤,所以只要他想,在這裡發生的事,他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此時看到沈清元和謝知嶼的到來,還有些意外,畢竟馬家屯這半年來,一入夜基本上不會有任何人敢出門,就連大隊裡養的狗都成了最早睡覺的那一批。
“咦啥啊咦~姐?你終於來啦。”陳六心裡正鬱悶著自己沒能把話傳達清楚,聽到何少華的聲音,下意識地接了話。
眼睛也順著何少華指引的方向抬眼望去,結果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師父。
瞬間,陳六來了精神,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滿心歡喜地快步迎上去。之前的鬱悶消散得無影無蹤,嗚嗚~他的靠山終於來了。
何少華看著陳六的動作,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只是面前這女同志是不是太年輕了些?這確定能把他送走?實在不行,他也不是不能忍一忍,在這待著除了無聊了點,其他的還是也挺不錯的。大不了以後他多出去走走。
“擋住你姐視線了。”謝知嶼剛停好腳踏車,就看到激動地衝過來的陳六,眉頭皺了皺,不動聲色地把人往旁邊帶了帶,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嘛。
陳六。。。哦,忘了他的靠山還有另一個大醋缸。
“沈道友。”方圓大師也走了過來,雙手合十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大大方方地看向沈清元,心中詫異沒想到陳道友口中的師父年紀竟然這般小,面上卻不顯。
道友?頭一次聽到這稱呼,沈清元微微一愣,只見對方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卻是平常的粗布料,即使頂著個光頭,依舊能看得出面容清秀,只是走近了細看才發現頭頂還有細粹的毛髮長出來了。
嗯,大師該剃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