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過一條小巷子，就看到一個婦人在敲響其中一個院子的大門，只不過這婦人把自己腦袋包得嚴嚴實實，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傳說中的黑市？？沈清元眼珠子轉了轉，默默地往後退了退，躲在角落裡悄悄觀察著。

頃刻間，大門開啟了一條小縫，一個人探頭出來把一小包的東西塞到婦人手上，前後不到一分鐘，包得嚴實的婦人就急忙離去，徒留下一個十分心虛的背影。

沈清元眼尖地發現，那小包東西里頭竟然是這年頭上墳燒的黃表紙，這是要搞封1建1迷1信？

這個可以有，沈清元眼睛一亮，左右看著沒有人，藉著小揹簍的遮擋，從空間裡拿著一塊布學著剛才的婦人包在自己頭上。

想了想覺得不安全，乾脆整個腦袋都包上，反正這面料透光，她包上也能看到外面，整理好後就敲響了剛才那院門。

沒一會，大門再次被開啟，門裡的陳六看著面前連眼睛都沒留出來的人嚇了一大跳，他這個搞投1機1倒1把的都沒包得這麼嚴實。

沈清元……

“幹嘛呢？”陳六拍了拍受驚的心臟，低聲詢問。

“咳……那個，我也要買點黃表紙。”沈清元壓了壓嗓子，想了想覺得機會難得，又添了句。“要是有其他的我也買點。”

“嘿~你這人說啥呢，我們老陳家根正苗紅的，可不做那些事。”陳六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巷子外頭，確認沒有其他人才稍稍安下心來。

他奶以前就是這附近叫得上名號的神婆，誰家有點什麼事都會請他奶過去跳一會，他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天生能看點別人看不到的玩意，所以也跟著學了一套，只可惜還沒跳出名堂，他奶就走了。

也得虧是他還沒出師，要不然他和他奶還得被紅袖章那幫人捉走，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再後來他是不打算再做這行的，畢竟他還是肉聯廠的臨時工，孤家寡人一個，平常養活自己完全不成問題。

但拜祭祖先是他們華國幾千年的傳承，哪能說斷就斷，明的不能，暗的也要來 ，再加上他奶名聲實在太過響亮，以至於剛開始的時候，每天夜半三更就有人來敲他家的大門來買拜祭的東西。

他是想拒絕的，可別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作為一個積極向上的好青年，為了與人方便，最後也抄起了他奶的舊業，平常下班後偶爾喬裝打扮一番，在黑市裡賣一賣，但家門他是絕對不肯報的。

當然，剛才過來的那婦人是他家親大姑，這都是自己人，不算。

“我看到了，你放心我這人老實，絕對不會聲張的，說不得咱倆以後還能長期合作呢。”沈清元也跟著低聲回答。

老實？？陳六看著對方眼睛都沒露出來的腦袋，不置可否。再說幹他這行的，哪有什麼長期合作的，誰家這麼倒黴了？

得虧這話不是出自他的口，要不然還不得被人追著打。

“咳~不必在意這些細節。”沈清元摸了摸腦袋的頭巾，尷尬地回了句，摘是不可能摘下來的。卻在這時眼尾餘光無意中透過門縫看到了飄坐在院子裡的老太太，一臉慈祥地看著這邊。

沈清元微微一愣，卻也沒太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死後不願離去的她上輩子見過的也不少。

“總之我說了，我這沒什麼賣的，你走吧。”陳六感受到對方的眼神，條件反射地把門縫再關小一點，想要把人趕走。

“那。。。”沈清元無奈，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這年頭即便是親兄弟也不敢讓對方知道自己在幹投機倒把的事，張了張口，正想離開，誰知話音未落便被人打斷了。

“算了算了，你等著。”

陳六看對方一直沒作聲，眼神卻飄向自家院子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