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家今兒很熱情,這就對了,從今以後咱就是一個大隊的人,勁要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想,擰成一股繩,日子才會越過越好。
領導同志說得好,咱如今就得是兩手抓,不單是要顧好現有的土地,西山腳那邊的地也不能浪費,該開荒還是得開荒。不為咱們考慮,也得為子子孫孫們考慮。
咱們新來的知青同志都是有文化的青年,想來是個有遠見的,你們覺得我這個大隊長說得對不對?”
沈愛國在臺上說完故作停頓地看向新來的知青同志,想要尋找肯定。可惜臺下人員眾多,站起來也沒個規律,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幾張新面孔,無奈只能放棄。
他昨天特地去了一趟公社打探訊息,基本可以確定新領導過段時間就會到各個大隊裡走訪,等走訪完,那拖拉機的去向也能確定了。
然而他說完後,臺下依舊一點聲響也沒有。
沈清元站在臺下,不動聲色地往劉翠翠的方向靠了靠,這嬸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講八卦就講八卦,怎麼還越來越小聲了,後半截她都沒聽太清,撩得人心裡癢癢的。
正小心挪動著,一不小心踩了旁邊的人一腳。剛想說聲抱歉,一抬頭就看到一張笑意盈盈的俊臉。
沈清元一個愣神間,手裡就被人塞了個東西,一看竟然是一顆大白兔奶糖。
沈清元?她這物件似乎挺愛給她發糖的,這年頭的糖確實真材實料,但她上輩子20歲的年紀,十多年的工作經歷,連帶著愛好都超越許多同齡人的層面,實在不愛這玩意,到底是物件給的,她也不好直接拒絕,勉強收下了。
唉,當人物件真是太難了,時刻還得注意對方的心裡感受,錢難掙啊!
謝知嶼?他這是被嫌棄了?
幾個新來的知青早在昨天就分好了隊伍,大會解散後,幾個小隊的隊長非常自覺地帶上新隊員往地裡走。
“你分到三小隊了?”沈清元看著從剛才起就一直跟在自己後面不作聲的謝知嶼,忍不住小聲詢問。
“嗯,和你一樣。”謝知嶼聞言唇角微彎,不動聲色地靠近一步,小聲地回話。
他也不是小氣的人,既然對方給了臺階,也不是不能原諒,至於分組的事,他也沒意見,分到一塊也行,沒想到三小隊的隊長這麼有眼光,那麼多知青之中選了他,挺好。
一個小時後,謝知嶼看了看手上不知名的肥料,又看了眼不遠處湊在一起閒聊的幾人,還有看似努力幹活,實則內心跟著一起興奮吐槽的沈清元,有些生無可戀,他收回他剛才說的話。
誰能想到,平時需要幾十個人的心聲他才覺得難受,在這三小隊,幾個人就足夠了。
今天三小隊的任務依然是給水稻施肥,與花生地施肥不同的是,水稻是長在水田裡,稻田一塊塊劃分得挺大,這就導致人在施肥的時候,必須踩在水田裡。
原本還算井井有序的田地裡,驟然間響起一個女人的驚呼聲。
“啊!是水蛭~~”姜梅一邊喊,一邊急忙想要往旁邊的謝知嶼身上靠。
雖然下鄉好幾年,但每次看到這玩意她都嚇得半死,可水田裡最盛產也是這東西,完全是避無可避。
正在施肥的謝知嶼被叫聲嚇了一跳,順著聲音一回頭就看到有人往自己身上撲,條件反射地側身躲開,他好好的上個工,差點清白被毀。
想到此,謝知嶼連忙又往後退了幾步保持距離,眼神無辜地看向沈清元的方向,到底是處了物件,他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姜梅沒了支撐,腳下一滑,瞬間摔到泥裡,連帶壓倒了幾根小禾苗,濺起了滿身泥,看向謝知嶼的目光充滿了哀怨,她都撲到這麼快了,怎麼還失敗了?
“謝知青。”姜梅可憐兮兮地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