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訊息一出,瞬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如同一滴清水滴進了油鍋裡,整個青松大隊頓時像是炸了鍋一般。
原以為只有一個工農兵大學名額,大家還在暗磋磋地期待著明年的指標到來,沒想到這沈清元夫妻悶聲幹大事。一轉眼兩人都要回城了。
知青更是直接一群人跑了過來。堂屋裡再次擠滿了人。
工農大隊這事也就罷,反正名額擺在這,經過這一次的選舉,他們也知道在這青松大隊裡,想要被選中機會也不大,所以他們反而更加關心謝知嶼的回城名額是怎麼來的。
“家裡人把工作讓給我接手了。”謝知嶼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問,把早已準備好的理由說出來。
此話一出,眾知青們瞬間蔫了。畢竟能下鄉的,基本上都算是被家裡人拋棄的,要是有工作,哪裡還需要他們下鄉。
徐豔如撇了撇嘴,果然是這樣,不過也對,要是回城那麼容易,就不用每年一批批地下來了。想通了,徐豔如也不再糾結,總歸那麼多年過去了,她也習慣了。
姜梅倒是十分坦然,畢竟就她家那個情況,恨不得她在鄉下多呆幾年,好多寄點糧食回去。
眾人雖然羨慕,但也不好多說什麼,要是事情沒定之前,他們或許還想爭一爭,現在人家都回城了,也沒必要得罪人,說不定以後他們能回去的話,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只是有人並不是這麼想的。
“沈同志,你的工農兵大學名額是怎麼來的?上頭的指標不是一個人嗎?怎麼突然又多一個你呢?”和其他人不一樣,張紅娟比較關注工農兵名額的事,畢竟當初她也是報了名參選的,為此還虧了大半的積蓄出去。
想起這事,張紅娟便覺得難受,隨著下鄉的時間越來越長,家裡對她的關照也越來越少,就連承諾過的每個月錢票都在不斷減少。滿心的不甘與憤怒交織在一起,連帶著看向沈清元的目光也越來越不滿起來。
沈清元抱著孩子坐在角落裡,看著謝知嶼招呼著眾人,沒料到事情還說到她頭上,對上張紅娟的目光,淡淡地回應。
“哦~你說這事啊,領導的決定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想來應該和我當初見義勇為有關。”
說完掃了眼旁邊的謝知嶼,示意他接話,畢竟這種情況,作為當事人,她還是要謙虛一下的。
謝知嶼心領神會,反應迅速地指櫃子上方方正正裱好的獎狀開口。
“這位。。李。。陳知青是吧,你下鄉得晚,或者不知道,咱們大隊唯一的一臺拖拉機還是和我媳婦的獎狀一起頒下來的。”
沈清元嘴角下意識地抽了抽,當初她拿了獎之後,便把這事放一邊,誰知大隊長某次過來的時候,沒看到獎狀擺放過來,對著他們叨叨了一整天,並且當天就拉著謝知嶼去了公社裱起來,放到堂屋裡最明顯的櫃子上放好。
要不是她阻攔,這玩意現在應該在大隊辦公室裡擺著。
想歸想,沈清元還是十分配合地給了謝知嶼一個讚的目光。並且誠懇地給出建議。
“張知青要是努力點,爭取為咱們大隊拿一個獎狀回來,說不定能趕上下一次的工農兵名額。”
張紅娟到嘴的話微微一咽,她沒努力嗎?她現在就是努力找名額回城啊。
說起來知青點的人真是太沒上進心了,她努力搞事業,誰知道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就想著談物件。
罵又罵不過,打不打贏,心情不爽,張紅娟悄悄瞪了一眼處物件的幾人,打算憑一己之力孤立在場所有人。
譚依依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討論,說起來,對於沈清元和謝知嶼兩人要回城的事,她是樂見其成的。雖然如今書中的故事已經毀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幾次的巧合,她下意識地就想離他們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