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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自若聞言,不勝唏噓,卻不對她所行所為下任何評語。“醫冊不曾記載解決之道,蝕心草生長方圓幾尺,又別無它物,莫不成當真是無解?”
“方圓幾尺,別無它物?也便是說,只有它自己容忍得了自己嘍,就如閻覲罷?”忘忘笑道。
“什麼?”上官自若腦內靈光驟過,“忘忘,你方才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說蝕心草的霸道與先前的閻覲有得一拼麼?”
“不是不是,你說只有它……”
“只有它自己容忍得了自己?”
“對!”上官自若眸光爍爍。
“上官哥哥你是說……”忘忘心絃一沉。
“不錯!”上官自若雙掌興奮相擊,“忘忘你果然聰明,稍點即通。”
“可是,做得準麼?沒有先例,沒有……”
“醫書之上對蝕心草的藥性有記載,對它的使用也沒有先例不是麼?你不依然用了?”
“相生相剋,上官哥哥認為它的相剋之物便是它自己?”
“我正是這樣的推斷,結果如何,還要看施藥之後。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可以試上一試,如若無效,頂多再忘一回事,並無致命大礙,對不對?”上官自若看得出,時下的忘忘與“小覲”之間,多了一條旁人很難介入的牽繫,忘忘對小覲,絕不可能如對閻覲一般下手果斷無疑。
“……小覲,他……”
說曹操,曹操到,且是位莽撞曹操。“姐姐,你在裡面做什麼?出來喔,有好吃的魚喔。”
話雖說得童憨,門卻拍得巨響,使那層薄薄門板地動山搖,忘忘好氣又好笑。“住手啦,你想將這門拆了是不是?”
“出來喔,那個討厭的人是不是在裡面?姐姐,我討厭他喔,不和他說話啦。”
上官自苦笑道:“想來,不管是怎樣的他,對我都喜歡不下去呢。既然不討喜,在下告辭了。”背手起身,至門前駐足,似有所慮,回首道,“忘忘,你細做思量罷。若你無意為他施解,我也會設法保你平安。只是,不太容易就是了。”
的確不太容易。朝慧公主是何等樣人,怎會放棄了追查閻覲所以致此的因由?上官哥哥如此熱衷為閻覲施解,是欲轉移朝慧公主的注意力罷?
“上官哥哥,我會認真考慮。”
“那便好。”上官自若溫柔一笑,“忘忘,莫苦惱哦,你名喚忘忘,為得就是忘卻煩事常歡笑,莫辜負了為你取名的人才好。”
忘忘失笑道:“若非忘忘聽娘說過這名字是爹爹取的,我會以為它是上官哥哥給忘忘的,對它的初衷竟如此明白。”
“這就對了,忘忘是屬於歡笑的,苦惱的事,就留給上官哥哥,好麼?”
“姐姐,姐姐,姐姐——”
室內二人皆面呈無奈,上官自若拉開門扃,對門外橫眉瞪目者道:“姐姐還給你了,哥哥我告辭嘍。”
“你才不是哥哥,你是討厭人,討厭,小覲討厭你!”
上官自若摸鼻咧笑:“好好好,在下回去攬鏡自視,看看到底哪裡寫了討厭二字,小覲弟弟,好好吃魚,再見。”
“討厭,討厭,討厭,小覲討厭你!”俊臉苦皺,似是為了表達嫌厭極盡能事。忘忘看得再度失笑,“小覲,想不想去玩?”
已走出十幾步的上官自若聞言轉身,望見忘忘面上的悽楚難捨,也便知道忘忘對他的提議做了回應,遂疾身就步——朝慧公主那邊,他還需要全力周旋。
“去玩?去哪裡玩?”小覲雀躍跳腳,“只有姐姐和小覲麼?只有姐姐和小覲麼?”
“去哪裡玩都好,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外人打擾,好不好?”
“好,好,好,小覲喜歡,小覲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