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意外情況心情大概都不會很美妙。
以她的身手一頭野豬當然還不至於給她造成困擾,但當時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野豬是不是保護動物失手打死會不會留案底,反應就慢了一拍,倒也沒導致多嚴重的後果,就是結結實實地磕了一下,外加車把摔歪了。
那頭野豬比她要慘得多,帶著滿身的傷吃痛之下發狂地跑掉了,按傷勢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夕染看著地上灑下的斑斑血跡,思考了幾秒後對真紅說:“你不是吸血鬼嗎?去,別浪費。”
真紅回答她說:“信不信我先咬死你?”
很奇怪,按理說深冬似乎不是野豬正常活動的季節,也許是因為缺少食物。
本來她還認真考慮過要不要把它拖回來給基地補充食材,想想野生動物沒有經過檢疫,還是算了。
多虧冬天衣服穿得厚,繪里世身上並沒有摔傷或者磕破皮肉,就是右手撐地時手心被粗礪的砂石路面磨破了一塊,傷口都不深,只要挑出裡面嵌著的砂礫消毒包紮就可以了。
她先用清水簡單地衝洗了一遍傷口,原本幾乎深深地浸染進掌紋裡的血跡已經被洗掉,看上去沒有剛受傷時那樣駭人了,只是晾了一會兒後,創面又開始緩緩地滲出血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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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連忙把她按到了座位上,翻出了雙氧水和碘伏。
他小心翼翼用鑷子翻開傷口邊緣外卷的皮肉,夾出裡面嵌著的細小砂石,在用雙氧水清洗傷口之前略一躊躇,還是提醒道:“雙氧水接觸傷口可能會比較刺激,疼得厲害了就說。”
“嗯。”
溶液接觸到創面時瞬間擴散開的疼痛甚至比受傷時更加強烈尖銳,以至讓繪里世不由自主地輕輕抽氣,但還是忍住了瑟縮的本能,抬起空著的左手揉了下眼角滲出的眼淚。
千切豹馬自己以前就經常在運動中磕碰受傷,因而對這種溶液的刺激性心知肚明,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都覺得齒根感同身受地隱隱發酸起來。
傷口外翻的邊緣因為失血兼之雙氧水的浸泡而泛起了蒼白的顏色,醫生把碘伏在繪里世的掌心裡均勻地塗抹開,伸手示意千切豹馬把一旁的醫用敷貼遞給他。
他依言照做,低頭時看到女孩在自然光下近似於金色的髮旋和她垂下的、被溢位的生理淚水沾溼的睫毛。
看起來纖細又柔軟,像是稍一用力就會折斷掉的花枝,彷彿二十層羽絨被下的一粒豌豆都會讓她受到傷害,脊背卻挺得筆直,撐起挺拔的頸項。
他突然想起了剛剛受傷時的自己。
那時候母親心疼地把他擁在懷裡,好像他又變回了一個小小的孩子,她撫摸著他的脊背,一遍遍地對他說沒關係,豹馬覺得疼的話哭出來就好。
……疼的話,為什麼不哭呢?
不過以他們現在不過泛泛的關係,如果問這個問題會顯得有些逾越吧。
所以他只是輕輕彎腰,把醫生硬塞給他的那瓶維生素c含片放在了她手邊,安靜地轉身離開了。
傷口包紮處理好後,繪里世試著合攏手掌,確認不會影響到活動後向醫生表達了謝意,後者擺手表示不用在意,把散落在一旁的醫療器械收拾起來放回原處,叮囑她最近傷口不要沾水,雖然是冬天,但是也要注意避免感染,好在傷口不深,應該不會留疤。
她跟著站起身來,碰倒了手邊的藥瓶,在其滴溜溜地滾落到地上之前將其撈進了手裡。
她看看上面的標識,發現是一瓶維生素片。
草莓味的。
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
:()退休守護者在藍鎖當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