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常見的那些官員一樣高談闊論指點江山,而不需要對這個國家足球的未來負責。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依然在為它燃燒。
於是她不由地想,當目睹有人踐踏他情願為之燃燒的事物時,他的心裡是否也會有一瞬間的憤怒。
但她從他的臉上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鐵一樣的堅硬和冰一樣的冷。
眼見場上的比分已經塵埃落定,久遠涉被自以為被他耍了的w隊圍在中間拳打腳踢,繪心甚八舉目示意帝襟杏裡:“稍微阻止一下吧,不要鬧出人命來。”
“我去吧。”
繪里世站起身,迎向帝襟杏裡的目光笑了一下,輕描淡寫道:“w隊應該會比較聽我的話。”
事實證明她所言非虛,當她掃開選手通道出現在場上時w隊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正薅著久遠涉領子的鱷間淳一幾乎是下意識地放開了手,眼神裡難掩驚悸。
國神煉介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時候她要出現在這裡,怕衝突起來會波及到她,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微微側身用半邊身體擋住她。
察覺到他這一舉動中的維護之意,繪里世眨了眨眼睛,倒也沒有拒絕他的善意,從他肩膀旁探出腦袋,公事公辦地提醒道:“人身傷害在任何情況下都是禁止的。比賽已經結束,你們都應該接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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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市陣吾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怒氣衝衝地指著對面詰問,“他們明明是在踢假賽吧,這種事你們都不管嗎?!”
繪里世冷淡地說:“有異議請找繪心先生反映,這是他的決議。”
還有機會。
鱷間計助努力想要讓自己亂成一團漿糊的腦袋冷靜下來,大屏裡第八輪比賽的結果也已經出爐,x隊2:5負於v隊,在淨勝球依然落後於他們,所以只要在最後一場和y隊的比賽中勝出,他就能和哥哥一起留下來……
然而。
女孩亭亭淨直地站在那裡,像從前學校球場邊那些看到進球時會尖叫歡呼的女生,根本看不出那天在場上時那種凜冽暴戾的氣勢,可在對上她的目光時,彷彿有與那時別無二致的陰影兜頭籠罩而下,有如冰錐貫體一般的砭骨的絕望感再度擊穿了他。
他想,他或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久遠涉也在看著繪里世。
她代表繪心甚八的立場出現在這裡,他本以為她會一同帶來對他的處置結果,最壞的可能是他會因為違背規則而被從藍色監獄趕出去,這樣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當是他和z隊之間扯平了。
可她什麼都沒有說。
那雙清透的琉璃珠一般的眼瞳靜靜地在他身上停留了少晌,彷彿是在觀察他的傷勢有無大礙,是否需要醫生介入,在確認了這一點後便移開了,不再回顧一眼,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的手猛地攥緊了。
——就像他為了留下來而至今為止付出的全部努力,以及艱難地跨越同伴、違背信念的心理障礙,在那個輾轉反側的夜晚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繼續走的決心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和他的覺悟,對這「藍色監獄」而言,都只不過是和廢品無異的東西,廉價可笑,一文不值。
垂下的半長髮遮住了他的臉孔,他一言不發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向場外跑去。
:()退休守護者在藍鎖當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