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爭取優勢……”
連劍城斬鐵這種單細胞生物都覺得他當著繪里世的面說這種話有點不太聰明,見識過她在球場上那種暴君一般的表現後,現在她在他心裡的形象差不多已經可以用“不可名狀”來形容,他甚至覺得她有可能是藍色監獄第一關關底安排的大魔王,如果有人敢違反規則就會跳出來“嗷嗚”一口把他給吃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依然昏昏欲睡地坐在那裡,腦袋困得一點一點的,任由久遠涉在那裡高談闊論。
……該不會是已經睡著了所以沒有聽到吧?既然這樣,那就只能由他來挫敗這個邪惡的計劃了!
他抬頭推推眼鏡,凹了個自認為帥氣的造型:“你提的這些建議,對我們而言全無好處,反而全是壞處。也就是說事物的優先順序,需要有能主導的方法——”
精心組織的語言說到一半卡了殼,因為連他自己都開始不理解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只能緊急剎車,為了掩飾尷尬而轉頭看向御影玲王:“——怎樣?這些話說對了嗎?”
御影玲王因為他在他聽來完全就是胡言亂語的發言而抽了下嘴角,沒好氣道:“你個笨蛋就不要整天硬裝聰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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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能理解繪里世的反應,像這樣庸碌的傢伙,就算竭盡全力也只能想出這種跳樑小醜的方法,就算他能透過一輪選拔,也會在半途掉隊。
世界第一前鋒可從來不會是給庸人預留的位置。
“這麼說吧,我討厭庸俗的人和無趣的人。”他端麗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像覆著一層薄薄的冰殼,在久遠涉看來微妙地和那時的繪里世有些相似,“很不巧,你兩者都佔了。”
久遠涉竭盡全力才剋制住了想要狠狠砸碎那層傲慢的冰殼的衝動。
天才是無法理解庸人的生存方式的。
他這樣勸說自己。
他有足夠明晰清醒的自我認知:他走進這座藍色監獄,也不是為了贏得他們的認可,自始至終他的目的,都只是要儘可能地走得更遠一些。
為此不擇手段,哪怕千夫所指。
現在自己和國神的公平競賽分——雖然這個詞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相同,如果達不成和v隊的交易的話,比賽中很可能會有變數,所以,他必須得想辦法說服他們才行。
“再稍微考慮一下吧,風險這種事不是越小越好嗎——”
他急切地想要繼續勸說,但對面的白髮少年這時抬起了頭來,豎起食指擋在唇前,輕輕做了個示意噤聲的手勢。
他並沒有看他,而是微微側著頭,專注沉靜的目光所及的方向,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於睡夢中本能地側臉對著燈光的方向,因為並不舒服的姿勢而微微蹙著眉頭。
“果然困得厲害啊……”
御影玲王跟著他側頭看了一眼,面露無奈之色地壓低了聲音。
凪平時連自己走路都懶得走,就不勞動他了吧——他這樣想著,站起身來自然而然地彎腰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輕巧,明明在女生中算是高個子來著,大概是因為骨架纖細吧?
“……”
凪誠士郎愣了一下,慢慢收回伸出的手,垂下了眼睛。
“玲王,回去吧。”他說,“繪里要休息。”
“現在就回去嗎?”狀況外的劍城斬鐵看了看還剩了不少的飯菜,“還沒吃多少呢,不會太浪費了嗎?——話說不是你說要來吃飯的嗎?”
“啊,只是不想讓繪里繼續窩在辦公室裡而已。”
久遠涉慌亂地站起來想要喊住他們:“等一下,真的沒得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