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時依然沒有收拾好心情面對曾經的友人,但他之前給她發訊息說在現場,繪里世對他的出現多少還是稍做了下心理建設,仰起臉來和他打招呼:“空海。”
御影玲王神情微妙地和凪誠士郎交換了一個眼神:你認識嗎?
凪誠士郎搖了搖頭。
他和繪里世的交際圈不重合的部分是初中前和她去高專的那一年,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哪一邊的,不過直覺他應該是前者。
“嗯。”但騎士大人似乎天生就交涉技能點滿,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中透著自然而然的親近,讓繪里世的些微不自在稍稍減退了些,“敘舊的話先暫時放到一邊——你現在是不是遇到了一點麻煩?”
他用眼神示意後面擠擠挨挨的記者。
“誒——?”
藍色監獄出身卻在u-20的隊伍裡成為了王牌射手,又在進球后公然對藍色監獄方的工作人員做出了疑似示愛的舉動,在媒體眼裡這件事的話題性絕對不亞於糸師兄弟的衝突,作為事件主人公之一計程車道龍聖已經被團團圍住,看錶情好像是在躍躍欲試地想給那些價值不菲的攝像器材來上一腳。
但瞥了眼在和朋友說話的繪里世,他還是打消了甩掉他們的打算,長腿一跨擋在了他們離開的方向,吊兒郎當地抱臂而立不耐煩道:“我的時間可是有限的。”
記者們很快發現了採訪這傢伙的難度並不亞於糸師冴,他屬於另一種方面的難搞。
對他和繪里世關係的詢問被他四兩撥千斤地帶過,他們得到的只有一些即使潤色後也很難放進稿子裡的胡言亂語,比如面對他為什麼會被繪里世一腳踹飛出來,他是一臉盪漾地這樣回答的:“愛的證明。”
空海也聽到了他的話,神情便變得有些一言難盡:“真的不制止他嗎?”
“……不用。”繪里世抓著欄杆的手緊了緊,鬆手時合金框架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形,她把帽子拉起來遮臉,情緒穩定地咬牙微笑,“反正出報道的時候他的胡說八道都會被刪掉的。”
看出士道龍聖不好惹,記者們本打算另闢蹊徑把另一位比較好說話的當事人作為突破口——天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對一個能把比她高出半頭還多的男生踹倒的女孩產生這種印象——卻又被迎上來的藍色監獄方球員攔住。
為首的紫發少年彷彿極其適應這種場合,面對幾乎要懟到臉上的長槍短炮笑容依然滴水不漏,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眾的容貌和高挑的身材天然帶來的疏離感,明明態度和語氣都很溫和,卻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了一種不容違抗的強勢意味:“採訪的話在這裡就好。”
本來還想賴在繪里世身旁的凪誠士郎也被御影玲王拖了過來,他有些不情願,被後者恨鐵不成鋼拍了一下。
“這種時候要留給繪里世和朋友說話的空間啊。”御影玲王示意他看士道龍聖,“你總不能還不如那傢伙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一愣,心頭陡然生出了一點異樣感,感覺好像三人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進入藍色監獄前那種有些奇怪但又讓人安心的詭異平衡狀態。
但他知道,有些東西到底是不同了。
他又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一點點難過,但眼睛又很亮,所以說,是很久沒見過面但又很重要的朋友嗎?
他想。
凪誠士郎垂下眼睛,睫毛掩映下顯得格外黑沉的瞳孔盯住了面前的記者,頓時讓他們感覺頭頂一涼。
……怎麼感覺這一個更可怕呢?
見記者們暫時被拖住,鬆了口氣的繪里世用手指比劃著將不遠處的他們框入其中,笑著問空海:“他們,很了不起吧?”
“讓人根本無法移開眼睛。”回憶起繪心甚八的那番暴論,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