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慌,鄭大奶奶把女兒的手握緊,語重心長地說:“琴姐兒,娘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
“那要是明明錯了的事呢?”琴姐兒冷不防這麼一問,吳娘子和鄭大奶奶臉上的笑都凝固了,接著吳娘子急忙道:“姐兒你這話就胡說了,奶奶什麼時候做過錯事?再者說了,做兒女的就該孝順。孝順孝順,順在先也。”
琴姐兒搖頭:“先生教導我,事有可為不可為,若是父母做了錯事,做兒女的也該諫議,這才是為兒女的道理,而不是一味順著爹孃,不肯諫議,任憑爹孃做出天大的錯事來,這就不是孝,而是不孝!”
鄭大奶奶瞧著女兒,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接著對琴姐兒笑道:“我們姐兒真是長大了,懂的這麼些道理!”琴姐兒的眼眨了眨:“娘,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鄭大奶奶伸手摟女兒進懷:“對,你能講出道理來,這就對了!”琴姐兒偎依在鄭大奶奶懷裡,嘻嘻一笑,心裡已經下了決定,都說兼聽才明,等明兒,遇到二叔,就好好地問問二叔,到底是誰說的對。
鄭大奶奶面上漸漸現出憂心,有些事,是不該讓女兒知道的!
鄭明德已經到了綢緞莊,綢緞莊的掌櫃老遠就看見吳管家,急忙迎出來,對吳管家道:“還沒到盤賬的時候,怎麼您就來了,可是奶奶和姐兒,要什麼衣料裁衣衫?正好,鋪子裡最新到的料子,想著該拿去孝敬奶奶和姐兒。”
吳管家滿臉晦氣,使勁地給掌櫃使眼色,掌櫃的收到吳管家的眼色,不由伸手摸摸腦門,今兒的話沒有說錯啊。鄭明德已經笑著問道:“這鋪子裡的賬,多長日子一盤?”
“一月一盤,二爺,您先往裡面坐!”不等掌櫃的回答,吳管家已經代應了,急急忙忙請鄭明德往裡面坐。二爺?掌櫃的瞧向鄭明德,眼裡寫滿疑惑,難道是族裡的某位爺,可這族裡,沒有誰值得吳管家這樣恭敬。
鄭明德走進綢緞莊,這綢緞莊鄭明德那時候常來的,瞧著和原來沒什麼變化,一樣是許多料子放在那裡,有新料子,就放到靠門處,那很昂貴的料子,就只剪了一點放在櫥櫃裡,貼了籤子,另一邊有間小屋,垂著簾子,這是防備有女客來的時候,請她們進屋挑料子的所在。
櫃檯上放了一把大算盤,鄭明德走上前,伸手撥一下算盤,耳邊再沒有娘嗔怪的阻止,鄭明德的鼻中不由有些酸。掌櫃的見鄭明德走進來後,並不坐下而是四處張望,還去撥算盤,面上全是感慨,掌櫃的不由問吳管家:“這位,是什麼人?”
吳管家拉過掌櫃的手,在掌櫃手心裡,寫了個二字!二爺,這會兒又是個二字,難道說,掌櫃的想起這些日子的傳言,眼不由瞪大,悄聲問吳管家:“難道說,他是來收這鋪子的?”
吳管家點頭,掌櫃的眉頭緊皺,吳管家又悄聲道:“你是奶奶提拔上來的,該曉得輕重!”掌櫃的當然明白吳管家要自己阻止鄭明德把鋪子給收了,可是這件事,怎麼說也是鄭明德有理,管家的面上露出幾分愁苦。
鄭明德已經轉身對吳管家笑著道:“這鋪子,和原先,沒什麼變化!”
“那是,我們這是四十多年的鋪子了,大家還不是認我們貨真價實?”掌櫃的回神過來,急忙對鄭明德說,可只說了一句,掌櫃的就想打自己嘴巴,這話,總覺得哪裡說錯了。
鄭明德已經在桌邊坐下,夥計送上茶,鄭明德喝了一口茶:“這茶不錯!”掌櫃的急忙道:“這是大奶奶……”
吩咐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掌櫃的就真的拿起手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鄭明德微笑:“你也不必如此,今兒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你也別說今兒要去回大奶奶的話,更別想著,要在這宣揚一下,我這做叔叔的,欺負寡嫂。”
鄭明德一口就把掌櫃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掌櫃的倒不好再說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