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不能說這不是拜你所賜。」英治唇角浮現一抹隱隱笑意。
「自作自受的報應嗎?」夏寰喃喃自語,眼睛瞟到他臉上,停駐片刻……放低了音調輕輕地說:「一點點時間都不能給我嗎?小治,我人都來了,你就這麼狠心要我走?」
「少在那邊裝可憐。」唇邊笑意突破了提防,迅速擴大。
「你給我過來。」
普通時候,英治理都不會理他那高壓的命令,可是……許久未見的喜悅一點點、一滴滴的開始溢位胸口,而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甜美地誘惑著身體裡因工作過度而早已疲憊不堪的細胞。
一下下就好。
就像每個忙昏頭的人,都渴望有人能打昏他,好讓腦細胞得以喘息,進入深沉的睡眠中一樣,現在的英治也很希望有誰能將他由緊湊的壓力中釋放。
說他不高興看到夏寰是騙人的。
英治又何嘗不知道,以夏寰的敏感身分,被警方列為管制人物,光要取得前往美國的簽證就得大費周章,他卻突破重重困境,就為了要幫他「慶生」。其實他大可不必親自跑來,用快遞寄一份禮物就行。
即使夏寰口口聲聲說他們是戀人,但英治覺得「戀人」兩字,還是不適合用在他們身上。畢竟他們不是朝朝暮暮守著彼此的那種普通戀人,夏寰有屬於夏寰的世界,他歐陽英治有屬於他歐陽英治的世界,兩個極端的世界唯一的交集是那麼的心,可是他們都會為了捍衛這份交集而戰,他們是……夥伴才對。
那種不必將對方系在自己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也依然相信對方會在自己需要的時候。第一個衝過來的夥伴。那種因為相知所以相惜的夥伴。那種沒有原因、也毫無理由,就像月亮的陰睛圓缺一樣自然地,在靈魂彼方有著對方的夥伴。
英治走到了他的身前,夏寰大手一拉,理所當然地將他擁入懷裡,不由分說地吻住了他。
飢渴的舌立刻糾纏在一起,闊別了將近半年的吻,迅速地點燃了兩人的火焰,英治忘我的沉醉在他強力吸吮的深吻下,不斷地轉換角度,兩人拚命地想汲取對方的味道,好一解乾渴已久的慾望。
當夏寰的手開始解開他衣鈕時,英治沒有抗議。
第9章
翻個身,男人很自然地往身旁的位置一探手,碰觸到的不是他所預期中的溫暖軀體,而是一隻冰冷的枕頭。
濃眉皺了皺,睜開惺忪的睡眼,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厚重的落地窗簾,接著是勉強在陰暗中辨識出來的陌生擺設。梭巡過一圈後,確定了在這間臥室內除自己之外,空蕩蕩的別無他人。
喉嚨發出咕噥的聲音,男人心不甘情不願地由溫暖的被窩中,伸出兩條長腿。同時,那一條纏在結實腰間的被單無聲無息地滑落,男人就這樣一絲不掛地起身朝臥房外走去,絲毫不介意自己足以構成妨害風化的造型。
「英治?英治?」一邊打著呵欠,夏寰轉動著脖子,甩去滿腦子的睡意。「搞什麼,不在啊?」
寬敞的客廳空無人影。夏寰眼尖地瞄到廚房桌上好象擺了東西,他走過去一瞧,「咻」地吹了聲口哨。
吐司、火腿蛋、牛奶、凱薩沙拉……盛裝在潔白盤子上的食物,足夠給兩個大男人當早餐了。盤子底下還附了張紙條寫著:「早餐。嫌冷的話,自已用微波爐熱一下。別把我家廚房燒壞。咖啡自己泡,熱水裝在電子壺內。」
沒有署名也沒寫去處,簡直是夏寰看過最不詩情畫意、最冷漠無情的字條。不過……夏寰將手指插進半熟的荷包蛋內,品嚐一下挑了挑眉.冷漠無情的人是不會花這麼大工夫,幫賴床的情人準備早餐的,不是嗎?
「不想要我燒壞你的廚房,就不怕我弄得你家電線走火嗎?什麼微波爐,不是我自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