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他為何要問這般私密之事,但照著我與謝行的約定,我只能裝作含羞帶怯地回道,&ldo;民女早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rdo;
&ldo;果然長成這副狐/媚樣子的都是騷|貨,不論男女。&rdo;
皇上這般說著,便嫌惡地將我一手推開,兇狠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凌遲處死,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又虛偽地將碰過我的手指挨近鼻尖,譏笑著說道。
&ldo;我方才還以為是什麼清新脫俗的香味,沒想到竟是一股賤/貨的騷/味。&rdo;
我從未想過堂堂九五之尊竟會說出這般骯/髒下流的話語,只能臉色慘白地跪坐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卻又看見皇上的足尖朝我這邊來,他慢悠悠地在我身邊轉了一圈,熾熱又剋制的目光像是要將我整個人都扒個精/光。
我有些害怕,便儘量將身體蜷/縮起來,如果可以,我想將耳朵也關閉起來,這樣就不會聽到那些可怕的汙言穢語了。
皇上繞著我慢吞吞地走,語氣裡充滿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憎恨與慍怒,怒沖沖地侮辱我道。
&ldo;長成你這樣的婊|子,還真不少。我到現在,加上你一個,總共遇上了三個,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明明長得那般勾人,還總是裝出一副純真無邪的模樣,卻不知私底下被人玩過多少次了。&rdo;
三個,為什麼是三個?這世上除了仇雲清和封九月,還有誰與我們長得那般相像?我心裡忽然湧起一個可怕的猜想,只瞪大了眼睛,去看皇上的表情。
只見他終於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狹長的眼眸裝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和眷戀。他定定地看著我,似透過我觸碰到了記憶中的某個人,忽然笑得有幾分悲涼。
&ldo;那第一個,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咽氣了。&rdo;
&ldo;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我還是個不受寵的小皇子,生母只是個浣衣局的宮女,她卻是進宮來玩耍的肱骨大臣之女,看著就嬌得要命,穿著一身黛紫的雲杉,在搖擺的鞦韆上笑得歡快,清凌凌的笑聲像一串銀鈴,我卻只敢躲起來偷偷地看她。&rdo;
&ldo;她像太陽那般燦爛,又像月光一樣美好。&rdo;
&ldo;我努力了許久,終於爬上了這該死的皇位,卻發現她早已嫁人,就連孩子都有了。&rdo;
&ldo;她果然是個勾人的婊|子。&rdo;
我的十指緊緊地握成拳,尖銳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幾乎要掐出血來,我卻像是沒有感知到那份疼痛,只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這世上與我容貌這般相似,又恰好與皇上所說的資訊相符的,只有,我的娘親。
皇上他從年少時便喜歡的,居然是我的娘親。
我錯愕地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也沒有窺探皇室秘辛的興趣,但皇上卻沒有閉嘴的打算,他像是要在今夜將心底的種種追思傾瀉而出。
他罵完那聲婊|子,聲音便有些幹啞顫抖,似是久久地沉溺在往事當中,不能自拔。
&ldo;你說,若是當時的我鼓起勇氣,上前去同她說話,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呢?&rdo;皇上說得很輕,並不像是在問我,更像是在苛責自己。
畢竟人世間最大的遺憾,便是我本可以,但我卻沒有做到。
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我爹孃二人的世界從一開始就融不進任何人。他們年幼相識,一心一意只有對方一人,我娘拼了命也要將我生下來,我爹痛失愛妻卻依舊對我飽含愛意與耐心,都不過是因為,我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因為對方的存在,所以一切的辛苦都值得。
而此時眼眶紅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