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朱雀街”,然後就成了鐵桿粉絲。她做過所有鐵桿粉絲都做的事:收集CD,收集海報,收集新聞和照片。知道他的生日、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最喜歡的顏色和電影。其實阿歸不是經典意義上的美男。除了那張性感的臉和聲線,他的個子有些矮,學生氣也很重。但他有一雙憂鬱多情的眼睛,皮皮對他的喜歡就如一江春水脈脈遠山,滔滔不絕連綿不斷。喜歡的女歌手她換過很多個,王菲、林憶蓮、藍心媚直至如今的田震,但男歌手只此一位,別無分號。所以,一聽見“朱雀街”不是阿歸寫的,皮皮對他感覺頓時全沒了,有點像失戀。
一路上她都提不起精神說話,只是默默地牽著賀蘭靜霆往前走。她不敢走得太快,畢竟賀蘭什麼也看不見,只是盲目地跟從她。步子一快就顯得自己不耐煩了。她小心翼翼地選擇平坦、沒有溝渠的大道,避開充滿行人和地攤的夜市,為此寧肯繞道。結果轉了幾彎之後她有點迷路,步子禁不住緩下來,東張西望,尋找標誌。賀蘭靜霆這才說:“往右轉,走出去應當是東門街。”
皮皮一頓,停下來:“你怎麼知道?你能看見啊?”
“東門街有個清真牛肉館,氣味在右邊不遠處。”
“這城裡至少有一百家清真牛肉館吧?”
“是東門街的那家,我肯定。”
賀蘭靜霆超凡的嗅覺,她當然相信,便拉著他向右轉,拐進了一條黑魆魆的小街。左邊臨著馬路,右邊是一排安靜的辦公大樓。後面大約是住宅區,皮皮聽見了幾聲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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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狗。”皮皮捏了捏他的手。
“拴著呢。”
“這狗真聰明,老遠都能嗅出你來。”
“……”賀蘭靜霆轉身看了她一眼,面寒似鐵。皮皮趕緊閉嘴。
走了幾步,她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個‘朱雀街’真是你寫的嗎?”
“嗯。”
“曲子也是你寫的?”
“嗯。”
“你會很多樂器嗎?”生怕他會覺得自己問得太多,皮皮又說:“我什麼樂器也不會,不過我很喜歡音樂。尤其是流行音樂。”
“我曾經喜歡過音樂。”他心不在焉地說。
“那你會彈古箏嗎?七根弦的那種?”皮皮忽然想起高一時候的一次文藝表演,汪萱穿著古裝彈過一次古箏,那優雅的樣子把全班的女生都羨慕壞了。皮皮於是回家吵著也要學古箏,奶奶帶著她找了位老師一打聽,一個小時一百塊,且不談古箏本身的價錢。不用奶奶暗示,皮皮就自動作罷了。
“那是古琴。箏一般是十二根弦,瑟是二十五根弦。”
“為什麼要寫那麼憂傷的曲子?你有什麼傷心事嗎?”
“女士,你是在打聽我的過去嗎?”
“嗯,說出來,我好開導開導你。”她轉過頭,好奇地看著他。
他的反應有些奇怪,轉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
顯然這不是他喜歡的話題,便一字也不答。
“你們狐族……嗯……和人一樣,也談戀愛嗎?”越是神秘越是有料,皮皮對他更感興趣了。
“談啊;”他說; “現在正是季節。”
“你是指Mating Season (□季節)嗎?”不好意思說中文,皮皮差點把笑嗆到喉嚨裡。
他看了她一眼,說:“是的。這很好笑嗎?”
“倒也不是……”皮皮窘到了。
“人類也有發情期,只不過為了文化的需要,都壓抑到潛意識裡去了。”
“這是弗洛伊德說的吧。”
“他說得挺有道理。”
“那你們,信仰什麼?”
“我是修仙的狐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