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閣下倒是懂得不少。”
這句挑釁的代價是他費了些時間和這一意蠻幹的男子過招,那男子武功不是他的對手,連市井流氓打架蠻幹等下三濫的方子全用上了。
不消片刻許霆昊冷著臉將那男子制倒在地。
“比武過招可以,這樣亂打一氣恕不奉陪!”“你不錯!”被壓在地上的男子反而笑了,“天底下真的敢跟我動手的人實在不多。”
遠處跑來了一堆太監、官娥顫巍巍地跪身攙起那男子,確定了他的身份,那男子就是今日宴請他的主人——當今天子,年方二十三的年輕皇帝朱承曄。
許霆昊淡然對著朱承曄行君臣之禮,由他發落這犯上之罪,他向來無心仕途,對於觸怒龍顏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朱承曄卻對許霆昊大為讚賞,他喜歡他不忮不求真實的性情,對他武功超凡允文允武的本事更是印象深刻。
一場夜宴下來,皇上老愛捉著這位同年的狀元說話,讓另兩位同期登科的白髮榜眼及探花妒得直捶心肝。
三天後,朱承曄召了許霆昊進宮,兩人進御書房後,朱承曄摒退了身旁伺候隨從,他直言道:“當日你給朕的印象是個有膽識的人,現下朕有件差事想交付予你,這事兒並不容易,你可有信心?”
“只要對社稷百姓有所貢獻,微臣自當戮力以赴!”
“你知道當今朝廷除了朕,誰是最有權勢之人嗎?”
“論律法原應是左右尚書,但事實上真正掌權者是桂王爺!”
朱承曄點點頭,“先皇英年早逝,駕崩得突然,朕五歲即位,由皇叔朱彝桂輔政,自那時起,朝政大權均落人皇叔手中,造成他跋扈專制不可一世的氣焰,三年前朕陸續掌回主權引起他極大不滿,處心積慮在朝中培植班底,甚至同我朝世仇大理國王通好。
“表面上朕佯裝不知情任他胡為,前陣子他藉故殺了幾個忠於我的臣子,似在警告我不可妄動,朕苦於沒有證據不能動他,他根底太厚,不能無憑無據入他的罪,更怕一個不慎反要逼他趁勢領兵造反,以他現在握在手中的兵權,若再聯合大理國,戰火一撩,會是百姓之禍。”
“皇上當真要微臣去搜集桂王爺謀反憑證?”許霆昊微訝道:“茲事體大,皇上信得過微臣?”
“當然!朕相信自己的眼光!”朱承曄目光炯炯,“從你應試之文及朕對你這些日子的觀察,你絕對是個人才,此事朕得找個能幹的人來辦,朕信得過你!過兩天我會在文武百官面前封你為代天巡狩的御史欽差,授予尚方寶劍,你一方面替朕巡狩天下,另一方面暗地裡替朕搜齊桂皇叔謀反之證。朕……”朱承譁話語未盡卻叫一個莽撞衝入的身影打斷。
“那些傢伙幹嘛攔著我呀!”那是個漂亮得恍若瓷娃娃的十六歲小姑娘,她怒氣衝衝,“皇帝哥哥!你答應了今天要陪我上圍場獵花鹿的!”
見自己疼愛的妹子朱嫣柔衝進來,朱承譁嘆口氣,這丫頭一來就別想幹正事了,偏這小丫頭早叫自己寵上了天,誰的賬也不買。
“嫣柔!”朱承譁肅了聲,有外人在不能太縱著她,“太傅沒教過你進房前要先敲門嗎?”
“對不起嘛!”朱嫣柔吐吐舌笑顏如花,她親暱地跳近朱承譁,眼神一溜卻佇在許霆昊身上良久。“誰叫那些蠢蛋攔著我,君無戲言,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不算!你允諾我今兒個要陪我上圍場狩獵的嘛!”
朱嫣柔噘起紅潤小嘴,語氣嬌嗔,見自己截斷了兄長的談話又有外人在場,難得地詫紅了臉。
朱承譁注意到小丫頭的不同於以往,她向來跋扈任性恣意胡為何時在意過旁人目光?他為兩人作
了介紹,在見著丫頭異於往常的神情後,做兄長的心中有了譜,看來小丫頭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