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過這麼長時間,我甚至在和溫嘯天一起時,偶爾還懷念過那樣的生活。儘管我當時唾罵了自己是受虐狂體質,可我以為,人都是有感情的,連養條小狗都會有牽掛,何況是同床共枕了四個月的床伴?
我盯著他的眼睛說:“秦紹,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比我漂亮年輕脫俗的女人比比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要是覺得我這張臉讓你想到別人,你給我一把刀,我現在就把它劃花了。你想讓它變得有多醜就多醜。”
秦紹狠狠地盯著我,我看見自己憤怒扭曲的表情在他的瞳孔裡閃爍。
他不說話了,只管加大動作,最後他身子一緊繃,完成了整個談判過程。
站起來時,他邊穿衣服邊說:“你不是要舉證我嗎?記得攜帶好證據。我等著警察來找我。你說得對,我就是混球,所以不要用你的邏輯去推論混球的想法。你可以把臉劃花了試試看,我一定讓你付出百倍的代價。這就是有錢人的好處。”
他看了看錶,說道:“現在是12月31號晚上五點半。那我們明年1月7號五點半前見了。新年快樂!”
第29章 第九章 煉獄·恐(3)
我怎麼回的學校都記不清了。我一直在思考秦紹這麼做的目的、動機。我想如果知道了這點,我就可以有勝算的把握。他知道我的軟肋在哪裡,可我不明白他的命門是什麼。我對秦紹瞭解得太少,而他對我瞭解得太多。他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我像無頭蒼蠅,如果跟一個瘋子耗下去,輸的人必然是我。
秦紹說得對,“這就是有錢人的好處”,跟“我的爸爸是李剛”一樣振聾發聵,聽著讓人特別想捏根擀麵杖上去揍他一頓,可揍完了還得認命,乖乖地承認,錢真他媽是個不可或缺的東西,多多益善的東西,我當時清心寡慾地一心只讀聖賢書真是不應該,我就該早早進入我爹的公司,把自己鍛造成一個職業女強人,然後把秦紹踩在腳下,賜他一把小刀,讓他當著我的面,把自己的臉劃花,要多醜有多醜,讓他再整容也整不出張東健那樣兒。
想歸想,所有事情都不能再回到從前。
我走到宿舍門口的大香樟樹下時,看見溫嘯天正直直地背對我站著。我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嘯天。”
溫嘯天轉過身,看見我後,滿臉的焦急表情鬆弛下來,跑過來抱著我說:“你去哪裡了?昨天晚上也沒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打過去手機又說不在服務區。我找了你半天了。”
我感受到溫暖的氣息,回抱他說:“我去A市圖書館了,有個資料要查。手機半路被偷了,沒來得及跟你說呢。”
溫嘯天從我的肩膀上抬起頭,看著我說:“那也要用座機給我打個電話啊。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差點給派出所打電話報失蹤了。”
我說:“以後發生這樣的情況,一定要記得早點報案,可別猶豫啊。”
溫嘯天摸了摸我的頭,說道:“還跟我貧嘴啊。”
我靠在他的胸上,吸著鼻子說:“我是認真的。你一定要把我看牢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讓我離開。萬一一說再見就成永別了呢。”
溫嘯天捧起我的臉,說:“說話怎麼這麼不吉利啊?臉色也很不好,不是說回來養病嗎?瞧你養病養得越來越病怏怏了,我倒是在醫院快養出肥肉來了。然然,要是明天你沒事,我們就去旅遊吧。想在國內還是想去海外?”
我閉著眼睛執著地靠在他胸上,聽著溫嘯天均勻有力的心跳聲說道:“我想去火星,行嗎?那裡沒有別人,就我們倆。”
溫嘯天笑了,我猜他現在眼睛都是彎彎的。他說:“然然,你每次提出來的要求,我都好難實現啊。你說個容易一點的吧。比如我們去趟三亞啊,去趟地中海啊。”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