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精神,眼睛放光,回過神來指著那兩人嚷嚷,“果然是他們!桃源郡那個姓楊的和他老婆!——難怪他們這裡還有瑤草,是慕容修那個大蠢材送給他們的!”
“姓楊的?”斷手努力回想,忽地打了一個響指,“是了!過天闕的時候,那群人裡好像是有一個姓楊的!”
斷手爬到了昏迷的人面前,抬起下巴審視半天:“富態了那麼多,怪不得我沒認出來。”
“當然富態了,”那笙沒好氣,“這兩個貪財的傢伙,把我和慕容修當肥羊賣給如意賭坊,拿了個大價錢,自然吃的腦滿腸肥。”
“哦……”真嵐不知還有這段歷史,不由失笑,“那我替你出氣。”
那笙看到他抬起了手,對準兩人的後腦要害,不由失聲:“別!”
然而真嵐的手已經揮落,重重在一對夫婦後腦上打了個爆栗子,聲如木魚。楊公泉和黃氏被那麼一打,從昏迷中懵懂甦醒過來。然而一看到一隻斷手在眼前爬動,不由心膽俱裂,大叫一聲又兩眼翻白昏了過去。
“放心好了,我從不亂殺人,”真嵐無奈攤開手,“是他們自己嚇自己。”
那隻手動作卻是麻利,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一對夫妻捆翻,扯到了地窖的角落裡塞進木櫥,算是處理完畢,落得耳根清靜。
瑤草果有奇效,那笙臉色漸漸紅潤,說話的中氣也足了。她看了一眼地上兩個人,哼了一聲,一推炎汐:“好啦,你也別感到奢靡,額內疚了——他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差點我和慕容修就被他們送掉了一條命呢!真是報應,今天遇到他們,拿了瑤草揍他們一頓,我才算是覺得出了這口惡氣。”
房內幾人尚未說完,忽聽外面又是一連串的巨響,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地窖的內外都有強烈的震動,牆上灰土簌簌落地。
“不好!”真嵐和炎汐同時脫口,看向了葉城東方,“紅衣大炮!”
——外牆顯然已經被轟塌了一角,兵士開始往內城撤退,個個臉上帶著縱橫的血汗,火把的光映照著亂兵的影子,猙獰可怖。然而即便是撤退,這些士兵還不曾亂了章法。
放棄外城後,甕城成了下一個爭奪點。出乎意料的,形式開始逆轉。外線上似有援軍衝殺而來,聲勢迅猛、用兵靈活,圍城的帝都軍隊猝及不妨,後方被撕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登時打亂了前衝的節奏,不得不分出兵力來抵擋後方。
趁著這個機會,退守甕城的軍隊開始反擊。帝都剛經過一輪血洗,徵天軍團裡不少門閥出身的戰士同樣遭到了族滅,鐵城新招募來的戰士尚未經過培訓,整個軍隊的戰鬥力一時無法恢復如初。而飛廉帶領的徵天軍團雖說在數量上明顯少於帝都軍隊,然而戰術的靈活多變,敢打硬仗,配合的嫻熟遠遠勝過前來圍攻的帝國軍隊。
一時間,新一輪血戰重新開始。
“這樣下去,只怕葉城也撐不長久啊,”真嵐喃喃,手指輕輕叩著地面,“何況現在雲煥根本尚未出動——對了,他為何還不出動?他在等什麼?”
“破軍殺人,似乎喜歡‘慢’一些。”炎汐沉默,半晌緩緩道,“聽說昔年得罪過他的那些門閥,還一直在辛錐手裡活著——他對葉城也是如此吧。”
“……”說起帝都那人的暴虐殘殺,真嵐也是沉默。實在是可怕……這樣的魔頭出世,不僅對滄流帝國是個噩耗,對於整個雲荒、同樣也必將是一個極大的災難!
“你們幹嗎替別人操心?”那笙卻有些不以為然:“讓冰族他們內鬥就是了!狗咬狗一嘴毛,打完了我們再去收拾他!”
真嵐苦笑搖頭:“只怕等打完了,我們也收拾不了他了。”
“怎麼會?”那笙驚呼,“有你和太子妃姐姐,還有龍神,怎麼會打不過?”
“破軍已非昔年之雲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