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乾淨淨……以苯猜那個千瘡百孔的破爛身體,他什麼時候斷氣我都不奇怪。”
他又長長噓氣,口氣悻悻然:“當然啦,無論如何,就是編也得編個理由出來。這也是蘇洛的意思——總不能讓警察局對著記者解釋,說犯罪嫌疑人續命未半中道崩殂吧?那估計咱們所有人都得上頭條。如果再有個有心人細細一查,那靈泉……”
林簡和夏薇雙雙打了個寒戰。
“所以,”蕭振衣續道:“大家一定要努力——”
他忽的停下了腳步。
不知何時,他們前面多了一個女人。
一個披頭散髮,面色蒼白,身影搖搖欲墜的白衣女人。
這女人太憔悴了,太蒼老了,以至於林簡一開始竟然沒認出她來,直到他聽到夏薇的驚呼:“關應淺?”
他反應了過來——沒錯,就是三天前在電視上被採訪的那個關應淺!但她太老了,太老了——就是比起螢幕上那張憔悴支離的面孔,她也蒼老得太過分,憔悴得太過分了。如果說三天前她是重病纏身面容凋零,那現在簡直就是命在垂危本源虧虛了。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憔悴蒼老的關應淺並沒有答話,她甚至毫無反應。她只是搖搖晃晃的立在三人面前,用她那缺乏光澤的、玻璃珠似的眸子呆滯的盯著他們,盯得每個人心裡發毛。
簡直就是恐怖片劇照。
沉默許久後,蕭振衣開口了,他的語氣很謹慎,當然,對著一個命在須臾的人誰也不能不謹慎。
“關小姐?”
關應淺還是沒有回答。呼啦啦的一陣風吹來,她身上雪白的病號服獵獵飛舞,露出了瘦骨嶙峋的手臂——在那一瞬間,林簡幾乎以為她就要乘風而去。
“關小姐。”蕭振衣愈發客氣小心,“您能讓一讓嗎?”
還是漠然不答,還是搖搖晃晃的站姿。
蕭振衣一腳邁向左邊,試圖繞過關應淺。誰知他腳才伸出,那白衣飄飄的女人已經是隨風而動,無聲無息的擋在了左邊。
蕭振衣收回腳:“關小姐,您有事?”
關應淺直愣愣瞪著他,神態一片漠然。
蕭振衣吸了口氣,繞向了右邊。
關應淺一步跨出,又攔在了他面前。
那一瞬蕭振衣似乎想把人直接撞開,但看了看關應淺那飄飄蕩蕩的身子,他終於還是縮了回去“不回聲也不讓路,也不能來硬的。” 蕭振衣轉過頭去壓低聲音:“怎麼辦?”
“能不能繞個路?”
“不能。”夏薇啞聲道,“通往苯猜病房的只有兩條路,另一條走廊上全是病人排洩出的廢物,那氣味……”
她抬起頭,直直的盯著關應淺。
“我會一點柔道,應該能控制住力道不傷到她……如果你們願意配合,我可以去試試。”
“壯士。”林簡聲音幽幽,“上一個近距離接觸關影后的記者可還在ICU呢。”
“你什麼意思——”
夏薇住了嘴:直愣愣擋在他們面前的關應淺終於動了,她晃了晃身子,朝前邁出了左腳。
毫不遲疑地,林簡與蕭振衣蹭蹭蹭退了三步。
關應淺又邁出了右腳。
他們再蹭蹭蹭退了三步。
關應淺兩腿併攏,晃了晃身子站穩。然後,她的左腿再次高高抬起,卻懸在了半空。關應淺面無表情金雞獨立,一雙眼珠子直勾勾地掃過三人。三人都禁不住一個寒顫。
“我覺得她是在有意把我們趕出去。”林簡死死盯住關應淺的腳,驚恐萬狀:“這簡直就是人形自走生化武器——我勒個去她又動了!”
“的確。”蕭振衣往後一跳聲音顫抖:“還是噴射式武器!媽的她走一步我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