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邁地老尼走了出來,伸頭看了看,見著林黛玉地車駕,忙著合十笑問道:“可是林姑娘?”
黛玉心中納悶,難道說,這女尼居然是在等著自己?
“正是,不知道大師法號如何稱呼?”黛玉忙著問道。
“不敢,貧尼法號修緣。”修緣一邊說著,一邊引著黛玉進入櫳翠庵後門,“我家庵主知道姑娘這幾日必來,所以令貧尼在門前侍候著,不料姑娘今兒就來了。”
黛玉笑道:“你家庵主不虧是神仙。有著未卜先知的能耐。”
修緣笑笑不答,引著黛玉到了前面,另有兩個女尼過來,請夏太監等隨侍禪房待茶。修緣帶著黛玉進入妙玉平時坐臥地禪房中。
黛玉細細地看時,這妙玉雖然是妙齡女子,可整個禪房中,只供著一尊觀音大士,那觀音一襲白衣,容顏秀麗端莊,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威儀。讓人不能輕忽。
禪房中的陳設極其簡單,但大約是簡單到了極致,洗去富貴繁華的時候,卻有了一份輕靈之氣。
窗外,並無普通的花木,只有蒼松翠柏,紅梅數枝,直如蒸霞一般,豔麗之極。
黛玉點頭嘆道:“牡丹雖好,但春歸怎佔的先?”這是牡丹亭裡面的一句。她自然也看過……不過,直到此時,她才領悟了為什麼群芳之冠,也掙不過這梅花。
萬籟俱寂。一支獨豔,那才是真正的獨佔魁首。
“姑娘用茶!”修緣倒了茶來,笑道,“庵主正在採集花露,等下就來。”
黛玉也不心急。便在妙玉常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笑道:“大師請便,小女子坐會子就是。”
須臾,妙玉一襲白色僧袍,手中持著一隻白玉淨瓶,真如觀音大士下凡,飄飄然然的而來。
黛玉忙著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我就知道,妹妹這幾日必來。但沒有想到,妹妹今兒比我還心急。”妙玉滿臉含笑,放下手中的淨瓶,拉著黛玉地手笑道。
“黛玉見過姐姐!”黛玉聽得她滿口裡姐妹而論,自然是熟知內情,倒是省了不少口舌。
兩人見禮過。修緣早就退了出去。禪房內只剩下妙玉和黛玉兩人。黛玉正欲開口,妙玉笑道:“妹妹此來的目的。妙玉已經盡知,你只管放心就是。”
黛玉一愣,放心,她倒是讓她放什麼心?
看著黛玉迷茫的樣子,妙玉笑道:“當初妹妹年齡幼小,父親不忍妹妹小小年紀,就擔負太多責任,所以,很多事情都瞞著妹妹,妹妹勿急,聽我一一道來。”
黛玉點頭道:“你說的何嘗不是,我這次去江南,看到先父遺書,才知道一些……可嘆我平時竟然是呆子。”
“妹妹不是呆子,比姐姐聰慧百倍,你這次在江南所為,正是姐姐想了幾年也無有結果的事情。”妙玉嘆氣道,“為了那筆銀子,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動過腦筋,姐姐心裡也難過啊,這些年憋著,悶著……只有菩薩知道罷了。”
黛玉心中一驚,終於談到正題了,妙玉果然是知道銀子的下落的。
“那筆銀子,現在在姐姐手中?”黛玉不解的問道。
“算是了!”妙玉嘆道,“只是那筆銀子卻是動不得,不過,現在好了……”
黛玉不解的看著她,滿腹狐疑。卻不知道如何介面。妙玉笑道:“這事情得從頭說起,當初陛下剛剛登基不久,很多朝臣拿大,不服新帝者眾,戶部、兵部、禮部幾乎是各自為政,江南是塊肥缺,鹽稅幾乎佔去了國民收入地三成,這樣重要的地方,新帝卻是插不下手。”
同樣的話題,趙裕也曾經對她說起過,如果只是插不了手,倒也罷了,可是揚州的鹽稅,居然一年不如一年,大量地銀子不知道流落何方。
“先後幾位巡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