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借契,等有了錢還我就是。”
“這話是正理!”王夫人忙道,“寶玉,等下你送你林妹妹回去,順便把銀子取過來,借契可別忘了寫。”
黛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是地,等著將來寶玉哥哥將來借的多了,還不起,就把人抵押給我為奴就成。”
眾人聞言,都不禁大笑起來,賈母更是笑得連嘴巴都合不上。只有王夫人卻是臉色變了變。
黛玉又略坐了坐,起身告辭,寶玉送她會晴瑤別院,寫了借契,黛玉取出兩張五萬兩的銀票給他,不用說,銀票自然也是鴻通錢莊開出來的。
寶玉拿了銀票,告辭黛玉,回房備車去刑部接出薛姨媽等人。薛家被抄,幸而賈府收容。眾人在梨香院住下。
那薛姨媽是上了年紀地人,心痛愛子,加上牢獄之災,哪裡還抗得住,回來就病倒了,香菱和寶琴端湯奉藥,侍候在身邊,由於在賈府住著,寶釵也時時過來看望,好言安慰。
卻說薛蝌那日在入獄之前。先是捱了杖刑,受那太監羞辱一番,在大牢中又吃了不少苦頭,傷勢不但沒有好。反而添了不少病症。
卻說那夏金桂本是潑辣之人,只是這次在大牢裡面使潑,被那牢頭著實教訓了一番,回來後,更是憋著一股子怨氣在肚子裡面。薛姨媽病了,她非但沒有過來探視安慰,反而天天隔著窗子大罵。
罵一陣,又哭一陣,只怨著自家老孃糊塗,錯將她配了薛蟠,如今落得年紀輕輕就守寡。
那薛姨媽聽了,更是添了煩惱,寶琴、寶釵、香菱都怕她。唯有遠遠的躲著。
那夏金桂本是有心與薛蝌,如今薛蟠死了,她更是一腔心思都在薛蝌身上,偏偏她的丫頭寶蟬也不是安分的人,又說:“奶奶現在怎麼也糊塗了,如今家都沒了。還怕什麼沒臉。二爺就在隔壁房裡住著,不如如此這般?”
那夏金桂雖然也讀書識字。但天性使然,養成這等怪癖、囂張的脾性,聽了寶蟬地話,自以為得意,當日也不鬧了,晚飯過後,等著薛姨媽等人都熄燈睡下,她便打扮的妖妖調調的,偷偷的向薛蝌房裡走去。
那薛蝌如今在家將養了幾日,棒瘡略好,晚上聽得人叫門,先是不敢開,在聽一聽,是夏金桂的聲音,這些日子,薛家上上下下都被她鬧得不得安寧,連賈府眾人都怕了她,走路都繞道兒躲著。
薛蝌有心不想開門,但又恐她去鬧薛姨媽,夏金桂地心思,他也是知道地,想了想,如今大哥已經死了,不如如此這般,也給這女人一個教訓?
注意打定,披了一件衣服,拄著拐走到門前開了門,讓夏金桂進來。那夏金桂剛剛走入房中,隨手就把門關上,咬牙笑道:“好狠心地二叔,讓我在門前站了這麼久?”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向炕上坐下。
薛蝌見她行如此不要臉的事情,心中暗恨不已,表面上卻是笑道:“嫂子也是知道地,我如今身上不好,行動不便,不免慢了點,而且,早知道嫂子要來,我就不關門了。”
夏金桂一天,這話裡大有深意,不僅斜著眼,吃吃笑道:“若是你早知道我要來,只怕是早就把門關的死死的了。”
“嫂子這話是說誰呢?”薛蝌故意裝著糊塗道,“我可再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夏金桂聞言大喜,她招惹薛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但每次都被薛蝌義正詞嚴的拒絕,自己碰一鼻子地灰討沒趣,從來薛蝌就沒有和她說過一眼半句的曖昧話,今天聽了這話,一顆心砰砰亂跳。
房裡僅僅燃著一支蠟燭,黃昏不定,映襯著薛蝌俊美的臉——卻說這薛蝌在牢中數日,加上身上有傷,容顏不如當初那份俊美絕俗,卻是清瘦不少,夏金桂更是心動不已,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陡然伸手,拉了薛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