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數句,卻是甚好。”寶釵道。
“林姐姐,快說說,什麼葬花詞?”湘雲伏在黛玉懷裡,不住的纏著要看。
“燒了!”黛玉淡淡的笑道,正牌林黛玉臨死之時,燒了所有地詩稿,那裡還有什麼葬花詞?
“就算燒了,你也記得的,快說,快說!”湘雲和探春都催促道。
“寶姐姐不是看過嗎?你們問她就是。”黛玉淡然一笑道。
“好姐姐,還是你說說吧!”湘雲舍了黛玉,求著寶釵道。
“也是,如今林妹妹大概不會做這等哀怨之詞,罷了,既然你們要知道,我就挑記得的念兩句——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弄知是誰?試看春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寶釵挑了幾句唸了出來,眾人聽了,都不禁黯然。
“好固然是好,只是太過頹廢……”湘雲停了半晌,終於嘆道,“林姐姐就喜歡這些頹廢悽清詭異之句,以我看,雖然是上上之做,但若是輪到沉穩厚重,還是寶姐姐當年的楊花詞——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最是絕妙。”
黛玉聽了,冷笑道:“那是當然,寶姐姐才高學深,豈是我等能比?”
寶釵正欲反唇相譏,那裡丫頭道:“大太太、岫煙姑娘來了!”
說著,只見邢夫人帶著岫煙過來,黛玉看著岫煙神色頗不自然,心中多少明白,勢必是賈母曾經對邢夫人說起過退親的事情,而邢夫人私下也和刑岫煙說起過,因此見著寶釵、北靜王妃在座,才會如此。
“王妃看看我家這位姑娘如何?”賈母招呼過岫煙坐在自己身邊,對北靜王妃道。
那北靜王妃拉著岫煙的手,上上下下通體打量了一邊,讚道:“果然是極好地,難怪老祖宗要藏著。”
刑岫煙紅了臉,低頭坐在邢夫人身邊,北靜王妃正欲說話,那邊王夫人卻帶著寶琴、鳳姐兒過來,給賈母請安問好。
北靜王妃見著寶琴,似乎是眼睛一亮,片刻後道:“老祖宗,這又是誰家的女孩子,好生標緻模樣兒。”
“這是薛家的孩子。”賈母淡淡的道。
“哦……”北靜王妃聽說是薛家的,便不再問什麼,只是上下打量著岫煙,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細細的問她年齡、本家何處等等。
刑岫煙心中也明白,低頭順目地答著她地問題。
這裡北靜王妃又略坐了坐,就推說身上不快,告辭去了,王夫人、邢夫人等忙著送了出去,回來,都是一家子,便在花廳裡坐下,擺酒安席,外面戲臺早就搭了起來,兩班子小戲子開戲,其中領班的進來,向上跪下道:“求老太太賞兩出戏!”
口中說著,手中已經呈上戲單,寶玉接了,不禁“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那領班見著寶玉,也是吃了一驚,忙著又給寶玉見禮,笑道:“二爺居然沒在外面?”
寶玉也顧不上眾人在座,搭著他地手笑道:“數年不見,越發高挑了。”
“二爺賞兩出戏吧!”不用說,此人正是蔣玉函,當年他本是忠順王府的一個小旦,後來王府但凡這些優伶戲子,全部蒙赦放了出去,這蔣玉函便領著原本王府一起出來的幾個小戲子,又招了一些人,自己公然做起了領班,由於人物長得極美,戲又好,這幾年卻著實走紅得很。
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爭鋒
寶玉笑了笑,接過戲單,低聲道:“等下找你說話,現在人多著呢!”
蔣玉函請了個安,退了下去,這裡寶玉把戲單呈上來給賈母,賈母笑道:“罷了,問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新鮮花樣的戲曲,那些老的,都聽得膩煩了。”
寶玉點頭笑道:“新近添了一出廣寒宮,據說人物極美,辭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