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見著王夫人,忙著抱著她的腿跪下道:“太太,我是冤枉的,因為今兒身體不快,在炕上躺著,不料三爺來找鶯兒說句話,被寶二爺撞見了,就說我養小叔子……太太,我就算再不莊重,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啊?”
“你一個媳婦家,居然讓男人進入你的房間,還說我冤枉了你?”寶玉冷哼了一聲道。
寶釵想要反駁,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夫人沉著臉,盯著賈環道:“你沒事來你嫂子房書齋裡做什麼?”那賈環本來是不知道好歹,不著斤兩的東西,自從鬧著要進園子住,被王夫人拒絕,又鬧了老爺的書房,遭了一頓打,更是把寶玉看的仇人一般,雖然素來懼怕王夫人,但看看寶釵那等模樣,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猥瑣的瞄了寶釵一眼,縮著腦袋道:“寶玉哥哥既然不喜歡,嫂子這等花容月貌地放在房裡也是可惜了,便宜不過當家,我們好歹也是親兄弟……”
王夫人沒容他說完,揚手就是一巴掌對著他臉上打了過去。那賈環作勢躺在地上滿地打滾,口中說著:“打死人了……哎呀,打死人了……我就算不是太太養的我看,也還帶是賈家的子孫,太太就如此的欺負我?有東西也給寶玉哥哥,有好人也給寶玉哥哥……”說著又說寶釵,甚多不清不白的話。
湘雲聽不過,扶著翠縷向外走去。
等著走到外面,翠縷不解的問道:“姑娘怎麼也不替寶姑娘分說分說?”
“呸!”湘雲啐了一口,道,“好個沒臉地小蹄子,這等事情,我一個姑娘家分說什麼?更何況,人家房裡男人老婆,小叔子大侄子地事情,我哪裡弄得清楚?”
“可我看著寶姑娘也不是那樣的人。”翠縷皺眉道。
“寶姐姐確實不像是那樣的人,但環兄弟就難說了——這樣的人,難為太太也不打法了出去,留在房裡,早晚書齋生事。”湘雲說著,只是嘆氣,說話之間,已經到了賈母正房。
賈母見著湘雲進來,問道:“打哪裡來?”
“從二哥哥那邊來!”湘雲低頭道。
“嗯……和你二哥哥吵架了,怎麼鬧得這等不寧?”賈母只當湘雲和寶玉拌嘴,也沒當個回事,笑道,“明兒我讓他向你陪不是。”
“沒有!”湘雲看著有人在,不便說,只是搖頭兒。
賈母是老成了精的人了,如何不明白,便起身說:“乏了!”
那些老嬤嬤都知道,忙著紛紛找藉口告辭,等著身邊沒人了,賈母把丫頭也打法了出去,問道:“這是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湘雲當即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又道:“我想著寶姐姐也不會做這等沒臉的事情,只不過,環兄弟實在難說……”
“我瞧著那小子就不順眼書齋,小廝都比他出息,要不是看著他父親面上,早就攆出去了。”賈母嘆道,“明兒說給他父親,把他攆出去罷了,免得留在裡面生事。”
“老太太何嘗說得不是?”湘雲想到剛才賈環那猥瑣的眼神,搖了搖頭。
“不過,寶丫頭素日若是好的,也沒這等閒言碎語。”賈母淡淡地道,“你忙了這麼幾天,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湘雲點頭答應著,隨即起身,告辭回房去。且說這裡湘雲去了,王夫人即刻叫來趙姨娘,好一通罵。
那趙姨娘自從聽得探春被敕封為郡主,就有些不太安分,見著王夫人,也不像以前那麼規矩禮數,一把抓過賈環,擰著耳朵就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了,居然也敢來你哥哥房裡鬧事?呸,誰讓你上高臺盤了?難道你以為誰都能夠像你姐姐一樣,都是做郡主地份?”
王夫人聽了,不僅氣得全身發抖,吩咐丫頭道:“去把你老爺請過來,看看——這個家我還管不了了。”
趙姨娘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