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道那胡大夫在陡然見到林黛玉的瞬間,如同是雷擎一般,居然一動也不動,一雙小小的三角眼不停的在黛玉的臉上瞟來瞟去,嘴角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媽的,老色鬼一個。林黛玉在心中暗罵,而雪雁和紫鵑卻都是尷尬不已,心中更是羞憤難當。
“大夫!”林黛玉陡然提高聲音,道,“我臉上長花了?”
“啊?”那胡大夫一驚,陡然回過神來,頓時明白自己失態,但他心中卻不禁暗自意淫——不知道這小娘子是誰,居然如此美貌,要是……
“你要是治好了我哥哥,姑娘我重重謝你,要是你治不好!”黛玉冷笑道,“我砸你的招牌。”
“喲……”胡大夫正欲說幾句輕薄的話,但眼見黛玉眉眼帶煞,隱隱之中自有一翻威儀,頓時心中一驚,把到口的話有吞了回去,忙著老實的走到床前,向著床上的青年只瞄了一眼,眼見遍是鮮血,頓時嚇得骨松筋軟,兩股戰戰,哪裡還能夠診脈開方?
“大夫,我哥哥怎麼樣?”黛玉急切的問道。
“這個……這個……姑娘,人傷成這樣,哪裡還有得救?你……你……你……還是給他準備後事的好,老朽無能,這就告辭……告辭……”那胡大夫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外面退去,剛剛走到門口,一個轉身撒腿就跑。
“媽的,膽小鬼!”黛玉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不禁怒問店小二道:“你是從什麼地方請來的江湖郎中,居然如此不中用?”
店小二拿了她的賞銀,滿心的委屈,哭喪著臉說:“小姐,他是本城最有名的大夫了,要是他說沒得救,怕是……”眼見黛玉臉色不佳,那句“怕是真的沒得救了”店小二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沒用的庸才!”黛玉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傷口,這樣的傷勢,如果放在她的那個年代,救助及時絕對不算大傷,這個世界的醫學實在太落後了。不成,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了?
黛玉深深的皺著眉頭,終於道:“包勇,包大叔,你進來一下!”
“姑娘有什麼吩咐?”包勇剛才一直在門口侍候著。
“麻煩你去藥店,買點止血的白藥,嗯,還有消炎的……”林黛玉話剛剛出口,就感覺好笑,這裡哪裡有什麼消炎藥?想到這裡,不禁煩躁起來,道,“你就去買些治療刀傷的藥回來,另外給我準備一些牛筋,熱水。”最後要的東西,卻是對店小二所說。
店小二倒也激靈,忙問道:“小姐要熱水,牛筋?牛筋倒是有現成的,不知道小姐喜歡怎麼吃?”
“不要吃的,只要熱水拋開的生的就好!”林黛玉苦笑道。
“啊……這有現成的,我這就去取。”店小二忙著答應了一聲,轉身撒腿就跑,片刻,已經取來一大盆牛筋,外加熱水。
“姑娘,你要這個做什麼?”雪雁好奇的問道。
“小二哥,有白酒嗎?”林黛玉又問。
“有有有!”店小二一疊連聲的答應著,很快白酒也送了上來,滿滿的一大罈子,林黛玉開啟酒罈子,用碗倒出一點,吩咐雪雁道,“用剪刀把牛筋剪成細線狀,再把你的大縫針給一枚我。”
雪雁不知道林黛玉要做什麼,但還是聽著她的吩咐,很麻利的取來剪刀,在林黛玉的指示下,將剪刀放在白酒中消毒,然後把泡開的生牛筋分成線裝的細條。林黛玉用縫針穿了一根牛筋筆畫了一下,不禁皺眉,這人傷得太深,如果裡面不縫合,光封住外面,還是止不住血,而且這樣的傷口非常難以癒合恢復。
可是這個世界上什麼地方去找皮內縫合專用的線?牛筋……也許可以吧?不過好像還沒有看到什麼醫書上牛筋可以縫合傷口。算了,死馬當活馬醫,不縫合這個美男就死定了,縫合或者還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