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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草慢條斯理的向後代們講述著大道理,他的性子一向都是慢吞吞的,因此也是十二妖精裡除了老牛之外最穩重的一隻妖精。他向群馬們講述了自己一千年前的悲慘經歷,立刻引起了馬群的共鳴,一時間嘶聲震天,眾多馬匹仰著脖子撩著蹄子訴說自己的冤屈。
「前輩啊,不是我們不幹活,而是主人也沒讓我們幹活啊,我們從出生就一直是這樣生活著的。」
「沒錯沒錯,前輩啊,你沒進過那座叫王府的地方,那裡面有一個馬廄,裡面全部是特別好特別優秀的馬匹,他們的那份排場啊,就連普通的人也比不上啊。」
「是啊是啊,我聽說,就二十幾匹馬,卻要好幾十個人伺候呢,不但吃最好的料,還每天都洗澡、刷毛,冬天有暖爐,夏天還有人扇風,夜裡都能吃好幾頓最上等的草料。」
南宮乘風和他的一眾下人們呆呆看著那萬馬奔騰的場面,耳膜都差點被那群馬發出的長嘶聲給震破了。
「拿……拿鞭子來。」南宮乘風激動得聲調都變了:能讓這麼多馬齊聚此處,同仇敵愾示威的,必然不是凡馬,剛才那聲嘶鳴也必定是被圍在中間的神駒發出。
他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發抖,難道……難道自己竟然有幸能夠見到西域傳說中,居於絕頂懸崖上的那種飛馬嗎?相傳,汗血寶馬就是它們和普通的凡馬交配所生下的馬駒。想到這裡,他就更激動了。
旁邊的僕人恭敬遞上鞭子,就聽南宮乘風長嘯一聲,接著那千匹聚集在一起的馬匹呼啦啦一下四散奔開,幾聲嘶鳴響起,南宮乘風當然聽不懂,但是嫩草卻聽明白了,馬兒們是在告訴他:主人來了,主人的命令它們是不敢違背的,如果跑慢了,會被殘忍的殺掉。
南宮乘風的眼睛瞪得有若銅鈴般大,看著圍在一起的馬匹逐漸減少,他的心也越提越高,手中舉起鞭子,他要抓緊最後那絲一瞬即逝的機會,務必要將這匹神駒一舉成擒。
最後一匹馬也終於跑了開去,南宮乘風大喝一聲,擰身上了半空:「就是現在!」他意氣風發地吼道,接著閃電般出手,長長鞭子便呼嘯著劃了一個圈,準確無比的向草叢中那團顯露出來的物事罩去。
「咕咚」一聲,武藝精湛的南宮小王爺以一個十分不雅的姿勢跌了個狗吃屎,再次讓他身後僕人們的心臟經歷了一次非同尋常的驚嚇。
這不能怪南宮乘風學藝不精,事實上,他剛才的出手十分完美,力道、速度、角度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但是唯一沒在他掌握之中的,是那個本來應該是馬,但其實卻是個人的傢伙。
要不說南宮乘風的狠辣殘忍還是有限度的,遠沒有達到人神共憤的地步,最起碼當他看見馬群中心是個人而不是匹馬的時候,他收回了鞭子,但因為揮出去的鞭子力道凌厲,這樣一來,當他收回鞭子的同時,自己整個人也就跌到了嫩草的面前。
嫩草好奇地看著這個跌到他眼前的人,這個人真好看,不是自己夥伴們的那種陰柔嫵媚的漂亮,他很英俊,根本不是自己一千年前那個猥瑣的主人可比的,他一下子就對南宮乘風有了好感,伸出一隻纖纖素手去扶他,一邊慢吞吞地問:「你……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跌倒?是不是被人打了?骨頭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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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南宮乘風暴跳如雷,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吐出滿嘴的青草:「他奶奶的你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匹神駒呢?神駒呢神駒呢?你把……」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終於看清了嫩草的真面目。
眼前這個人,身罩一襲潔白的紗衣,面色如陽春白雪,明眸如清潭碧波,正好奇地打量著自己。挺鼻紅唇,眉如遠山,青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