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布料,他的手指觸到唐易的體溫。這個動作極具挑逗性,如果不是由唐勁來做,一定令人遐想連篇。
唐易也不阻止他,只是一臉玩味的表情:“喂,我對你可沒興趣啊。”
“神經。”唐勁不屑,誰會對他有興趣啊。
唐勁從他褲袋裡慢慢收回手,果不其然拿到想要的東西。一張紅心A,正是唐易剛才賭局中的最後一張牌,唐勁挑眉:“啊?”
唐易笑眯眯地攤了攤手:“啊……”
“就知道你剛才動了手腳,”唐勁拿起這張紅心A牌攤在桌面上,動了動唇:“換牌速度那麼快,連我都沒看清你什麼時候出的千。”
唐易笑了,也不否認。
“沒辦法,你家那位技術太差,要讓她贏我容易嘛我……”
暗香浮動(1)
夜涼如水,紀以寧獨自站在花園裡。唇間依舊滾燙,摸一摸,連指尖都變得灼人。
心裡有點怕。
這樣的自己,在多年以前是根本不能想象的,唐易將她這麼多年所受的禮教約束全部打散。他從不言愛,給出的感情只以最極端的形式存在。他清楚他欠她什麼,他欠她一份公開的承認,於是他當眾給出,形式極端,就看她是否有膽量承受。
一雙手忽然從身後圈住了她的腰。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紀以寧一楞,隨之笑了起來。
唐易低頭,吻了吻她精巧的耳垂:“笑什麼?”
“沒什麼,”紀以寧笑著說:“看到一個這麼會玩情玩欲的男人居然還如此有文化,有點不習慣。”
唐易停下動作,語氣有點無辜:“哎,我也上過學啊。”
紀以寧忽然覺得這種話從唐易口中說出來很有喜感。
“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學位畢業的?”
“勉強初中畢業,哪有什麼學位啊。”
“……”
紀以寧有點窘,半信半疑地問:“真的?”
“真的,”唐易一臉坦蕩,人畜無害的表情:“黑道嘛都是打啊殺的,要學那麼多文化幹什麼,初中畢業就很足夠了嘛。”
紀以寧聽得窘窘的,猛一想,不對啊,“那你書房裡放那麼多外文書是幹什麼用的?”那麼艱深晦澀的書籍,哪是一個初中生看得懂的啊。
唐易眼也不眨地隨口就拈來一個理由:“哎,一個初中畢業生養那麼多手下,當然需要裝點門面啊。”
“……”
在這位初中畢業生如此坦蕩的態度面前,身為英倫劍橋名校畢業生的紀以寧同學反而很不好意思起來。
但是,怎麼總還是覺得那麼不可信啊……
唐易低下頭,有點哀傷,連語氣都變得那麼令人憐惜:“我媽死得早,我爸又不管我……”頓了頓,加重沉痛的語調:“我也想努力的,但沒有人教育我上學的重要性……”一副家庭悲劇受害者的模樣……
哦,不過,這種話對紀以寧來說殺傷力是很大的!足夠打斷心裡最後一點懷疑。
唐易完全沒有一點欺負人的自覺,理所當然地得寸進尺:“所以,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去看書,有你這麼個名校畢業的唐太太,我壓力很大你知不知道?”
紀以寧連忙點頭。
從小就很替人著想的紀同學立刻在心裡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糾正自己動不動就看外文哲學書的壞習慣,要考慮到唐易學歷偏低的現狀才行,一個好妻子是不能讓丈夫有被鄙視的感覺的……
深夜的花園,暗香浮動。情人間的對話,似乎也渲染上了靜謐的香味。
“你們玩結束了?”
“還沒有。中場休息,唐勁和小貓在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