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意識,讓她醒來之後
沒再亂鬧,當有雪採購晚餐回來,卻只看到蘭斯洛翹著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手裡拎
著一個酒瓶,另一手拿著一根油膩膩的肥雞腿,十足一副當家大老爺的模樣。
泉櫻則是換上了粗布衣裳,拿著掃把畚箕,活像個小媳婦似的辛勤打掃屋內,才
一掃完就拿出抹布水桶,擦拭桌椅窗臺。笨拙的動作,顯然她過去從來不曾做過這等
粗活,但是那種賣力幹活的樣子,讓有雪嘴巴張得老大,把手中的拉麵打翻在地上。
“動作太慢了……啊,那邊還有灰塵!為什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這個豬女人,
存心浪費本大爺的糧食嗎?”
“對不起,老公,我馬上就去把那邊擦乾淨。”很急惶地說著,泉櫻連忙趕過去。
雖說是跑,但是那種小步小步移動的感覺,看起來竟像個不會武功的日本小女人。
“什麼我?我這個字是給你用的嗎?教過你多少次了,要自稱賤妾或是妾身,連
這種事情都記不住,你的腦袋究竟裝什麼了?”
不只是說說而已,蘭斯洛講得火起,手裡還沒啃乾淨的雞骨就擲了出去,正中泉
櫻肩頭,力道奇大,她一下腳站不穩,踉蹌跌倒。
“哎唷!”
“看看你,笨手笨腳的,地上又弄髒了一塊,你是想用自己當抹布是不是?你以
為衣服是不要錢的嗎?”
“對不起,但那是因為夫君你……”
“賤人!誰說你可以頂嘴的!”
繼剛才的雞骨之後,這一次連酒瓶都扔了出去,雖然說目標是牆壁,但砸碎紛飛
的破片,仍是擦過她露在外頭的玉臂,白皙肌膚上慢慢滲出一抹紅珠。
“老大!”
或許是因為不忍心看到美麗東西被破壞的天性,本來也與她有著舊恨的有雪,看
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叫出聲來,跑到一言不發、收拾地上碎陶片的泉櫻身旁,幫著撿
拾。
“你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吧。堂堂一個男子漢,這樣子對待美女,就連我這雪特
人都看不下去了,你……”
轉過頭,有雪本來怒氣衝衝地想要說什麼,但在接觸到義兄眼神的瞬間,什麼話
都縮了回去。
那不只是氣憤的眼神。雖然是一雙黑色的眼瞳,但有雪卻彷彿看到兩團熾盛燃燒
中的烈火,裡頭除了憤怒,更竟似深蘊怨毒,直直瞪視過來。
如果說除了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外,還有什麼時候把有雪被嚇得魂不附體,那麼
一定就是此刻了。在這之前,他絕對想不到,單是枯耳山上一戰,給蘭斯洛造成的悔
恨、恥辱,居然這麼強烈,會令如今的他這等失態。
以蘭斯洛素來粗線條的開朗個性,一生恩仇雖然都會牢記,但卻不太會去介意,
往往事過境遷,回想起來也便一笑置之。但現在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如果說是故意作
戲,那未免太過逼真了,如果說是認真的,那簡直讓有雪以為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所熟
識的義兄。
也在這一刻,有雪知道自己最好閉嘴。義兄心頭對這女子似乎有一種超乎常理的
執著,自從將她擒回來的那一刻起,整個被引發了出來,若自己不識好歹,強要介入
他們之間,後果必然非常慘痛。
為了要調查日前發生的離奇案件,楓兒和宗次郎一同來到日本領地北端的北海道。
北海道舊稱蝦夷,本屬未被開發的蠻夷之地,島上原住民為愛奴族(阿依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