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起一絲淺淺淡淡的溫柔。只是正想著,忽然就見一雙手出現在眼前,夏芸已經將他扶起,而她臉上的神情也已經由最初的驚詫和難以置信變回了一片靜寂。
“楊兒,不是你的錯。”到底是聰明的人,哪怕再悲痛,理智當前,也還是從穆楊的話裡猜出了前因後果。她看著穆楊,眼眶還有之前哭過紅腫的痕跡,神色卻溫和又平靜,短短一句話擲地有聲:“阿桓也絕不會因為有你這個兄弟而後悔。”
穆楊眸中閃動著複雜的情緒,無須再多言,最終傾身輕抱了抱她以示慰藉,接著便朝其他眾人點點頭,轉身向舒淺走去了。身後韓家的人面面相覷,終究也沒再說什麼,反倒是情緒都沉靜了些許,各自坐回椅子上繼續祈禱等待了。
舒淺看著一步步走來的男人,直到他擁她入懷,才哽咽著低低喃道:“以後不要這樣了。”
她會心疼。
“好。”穆楊簡單應了一句,看了眼仍呆怔在另一端的雪落,輕聲道,“你去陪陪她,呆在這裡不要亂走,我出去打個電話。”
“去哪?”舒淺緊張地攥住他的衣袖,穆楊無奈揉揉她頭髮:“就後面的走廊,不會走遠。”
舒淺這才猶豫著鬆開他,而穆楊疾步走出走廊,四下張望無人,這才掏出手機打給了寧霂塵。
“情況怎麼樣?”
“很不利。”那端音色低鬱,解釋道,“廣川大道通往市郊別墅區,本來車就不多,加上他們用了相同的手法——也就是事前封路,我們沒有目擊證人。而攝像頭捕捉到的嫌疑人有偽裝,無法看清長相,光憑身高外形找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那輛中型貨箱車也是偷來的。”
穆楊蹙眉:“韓亦那邊呢。”
“那幾個人沒來得及逃,三個蠢貨大概有點心理變態,打完人竟然就呆在附近夜宵鋪喝酒慶祝,直接被我逮回局裡了。”寧霂塵低哼一聲,鼻腔裡出來的都是冷意,“可惜他們一口咬死打人就是看不慣韓亦,死活不承認有人指使,加上本身就是那一帶有名的混混,我們也沒證據找呂剛麻煩。”
彼端沉默不語,他也稍稍靜了一瞬,轉而關憂:“他們兩人怎麼樣?”
“還在手術。”穆楊聲音有點悶,遲疑一會兒才壓下音量低聲問:“你覺得他說的‘見面禮’是什麼意思?”
寧霂塵沉吟片刻:“他和你槓上了?”
“不會,”穆楊卻是語氣淡淡,“否則沒理由繞個圈費這麼大勁整我周圍的人,照他的作風應該會幹乾脆脆直接找人殺了我。”
寧霂塵滿臉黑線。這男人,怎麼說起別人淨是擔心,自個要殺要剮卻都一副無所謂不在意的樣子?
“那要不然……”他眼光一轉,嘴角扯過一絲散淡的笑意,“他看上你了?”
這下輪到穆楊無語了,徑直道了句“再見”就結束通話電話,兀自站在涼颼颼的夜風裡沉思起來。
可這份難得的靜謐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今夜接連不斷的鈴聲再度響起,只是這一次,響的不是舒淺的手機,而是他的。
穆楊看著螢幕上閃動的未知號碼,神色波瀾不驚,閒閒地將它晾在一旁,就這麼任它繼續響著。
“叮鈴鈴”“叮鈴鈴”……很快,夜空復又安靜下來。他鎮定自若,百無聊賴地將手機託在掌心打著轉兒,一邊思考一邊耐心等著。果不其然,半分鐘後,鈴聲第二次響了起來。
依然不接。
穆楊臉上劃過涼淡的笑意,卻不帶絲毫溫度,冰冷的眼眸裡全是刺骨的冷意。終於在那個電話第三次打來的時候,他等了十多秒才悠悠然按下接聽鍵。
“哪位?”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低醇,好似不夾雜任何異樣的情緒。而那端沉默片刻,才嗤笑出聲:“想激怒我?穆楊,不要太天真,如果我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