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座的珍才,沉默不言。
“方才朕聽聞珍才也泡得一手好茶,可惜朕還未喝過比寧妃這裡更好的茶了,”封謹喝了一口茶,轉而看向寧妃,“果真是好茶,也難怪有些俗寧可被笑牛嚼牡丹也要多喝幾口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皇上謬讚了,”寧妃笑著看珍才,“不若讓妾也嚐嚐珍才的茶。”
“嗯,就讓她沏來嚐嚐。”封謹放下茶盞,不甚意的開口。
珍才聽到這話,面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喜意,行禮後就忙活起來。
莊絡胭心裡暗暗嘆息,這珍才還是簡單了些,只想著奪得皇上注意,卻不曾想到這是寧妃的品茶宴,哪裡容得她顯擺茶藝,甚至還半點謙讓都沒有,真不知她是過於自信還是沒把寧妃放眼中。
眾位妃嬪的視線下,珍才泡茶的姿態做得很優美,白皙的手握著紫砂被,配著那身紅裙,說不出的明豔魅惑。
待茶一一呈到諸面前,寧妃原先泡的梅花茶已經涼得不剩半分熱氣。
封謹率先品了一口,讚許的點了點頭,“雖不如寧妃的清冽,但還算有幾分滋味。”
寧妃笑道,“皇上抬舉妾了,珍才的茶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莊絡胭喝了一口,茶的滋味確實不錯,不過泡錯了地方。
“茶也喝得差不多了,這些茶具收下去吧。”封謹放下茶,神態間並沒有多喜歡珍才所泡之茶。
“是,”珍才得了皇上一句讚賞,心裡高興,忙叫自己身邊的宮女收拾茶具,“絡兒,把茶具收下去。”
封謹靜靜看著茶具被收下,又與眾位妃嬪說了一會兒話,約莫又過了一炷香,轉首對寧妃道,“時辰不早,朕也該回宮了。”
眾位妃嬪紛紛起身送駕,封謹起身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已經回到屋內的絡兒:“珍才,這個宮女可是身邊的,叫什麼名字?”
珍才以為皇上看上了絡兒,心裡雖是不甘,但仍舊恭敬的回答:“回皇上,這是妾身邊的大宮女,叫絡兒,其他書友正在看:。”
“哪個絡?”封謹眉頭微皺。
“回皇上,乃是絲綢之絡。”珍才回答後,半晌卻沒有得到皇上的反應,不由得小心翼翼抬頭,卻只看到皇上俊美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來,把這個叫絡兒的宮女拖出去杖斃,”封謹淡淡的看了一眼珍才,“叫殿中省重新給珍才分個宮女來。”
珍才面色慘白的看著絡兒被大力太監拖走,半晌也沒有回過神來,全然不知絡兒哪裡惹得皇上不快。
“這品茶宴也完了,本宮也該回了,”淑貴妃看也不看珍才,率先離開。
眾紛紛離開,待珍才懵懵懂懂出了寧妃的宮殿,才覺得全身冰寒。
“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東西,也敢叫這個名兒,活該被杖斃,這珍才還真是猖狂,敢讓自己身邊的宮女叫這個名字,還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
聽到不遠處太監們的談論,珍才腳下一踉蹌,一張俏臉紅衣映襯下,白得可怕。
“那個絡兒……怎麼就被杖斃了?”蔣貴嬪身邊的宮女聲音帶著絲顫抖,顯然對剛才一個大宮女就這麼沒了心有餘悸。
“當下宮裡風頭正勁的有哪幾位?”蔣貴嬪語氣平淡的問。
“還能有誰,不就那幾位嗎?”宮女扶著蔣貴嬪,有些不解,“可是與他們有什麼干係?”
“可知道,昭賢容叫什麼名兒?”蔣貴嬪望著遠處,語氣諷刺道,“誰叫這個絡兒跟了這麼個主子,死得也不冤,。”
宮女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皇上會杖斃這個宮女,昭賢容的閨名中不就有個絡字麼,不僅音相同,連寫法都是一模一樣。
“皇上果真寵愛昭賢容。”宮女喃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