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央宮裡,皇后來到外殿在上首坐下,看著第一個來請安的賢貴妃,皮笑肉不笑道:“沒有想到賢貴妃今日來得這般早,本宮起得晚了,讓你久等了。”
“是嬪妾來得早了,擾了娘娘休息,”賢貴妃接過宮女呈上的茶,輕啜了一口,“還是娘娘這裡的茶爽口。”
皇后笑了笑,不接她的討好。這位好賢貴妃前些日子可不是這個態度,如今眼瞧著昭妃有孕,她跟前養的皇子便不是最尊貴的了,就巴巴又湊了上來。
她要湊,自己便由得她了?真當她這個皇后是宮門口擺得石獅子,誰都能摸兩下?
賢貴妃見皇后待她冷淡,面上也不尷尬,只是垂首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妃嬪陸陸續續來請安。
“昭妃到。”
眾人眼瞧著昭妃身著廣袖裙扶著宮女的手款款行來,大多垂首以示尊重,賢貴妃擱下手中的茶盞,笑吟吟的看著對方在柔妃下首坐下。
“昭妃妹妹今日氣色倒好,”賢貴妃笑道,“瞧著這未出生的殿下是個懂事的。”
“借貴妃吉言,”莊絡胭笑了笑,接過茶盞,見是貢棗蜜茶,對皇后笑了笑,端起來潤了潤唇角。
“皇后娘娘真是心疼昭妃妹妹,這茶瞧著倒是與我們不大一樣,”賢貴妃繼續開口,“倒也是,如今妹妹有孕,可與我們這些不同。”
莊絡胭笑看賢貴妃給自己拉仇恨,放下茶盞淡淡開口道:“皇后娘娘關愛,是嬪妾之幸,貴妃娘娘可別取笑嬪妾。”
“貴妃娘娘若是喜歡,倒是可以回宮泡泡,”柔妃嗤笑著開口,“貴宮什麼東西沒有,哪裡用得著去羨慕昭妃。”
賢貴妃瞧不得柔妃那副模樣,語氣冷了兩分:“柔妃倒真會聽話,本宮不過是贊皇後孃娘對昭妃關心體貼罷了。”
“皇后娘娘關愛嬪妾們,後宮皆知。”柔妃不冷不淡的頂了一句。
“淑貴妃到,蘇修儀到。”
蘇家兩姐妹的到來,讓賢貴妃與柔妃沒有繼續談下去,皇后冷眼瞧著蘇家兩姐妹給自己行禮,待兩人坐下後,才開口道:“如今天氣越來越冷,難為大家還來給本宮請安,尤其是昭妃不該這般早便過來,你如今有身孕,便是不來也是不礙的。”
“娘娘愛惜,嬪妾怎能恃寵而驕,”莊絡胭起身行了一個禮,“如今不過兩三個月,哪裡便能那般小心了。”
“快快坐下,”皇后忙讓她坐下,嘆了口氣道,“你如今年輕不知道,這女人懷了孩子,前三個月是萬萬馬虎不得的。”想起昭妃先前小產,皇后不好再說怕引起她的傷心事,轉而道:“如今天冷了,本宮想了想,今年冬天便三日一請安吧,也免了諸位來來去去辛苦。”
眾人聞言皆推辭不受,但是最終因為皇后態度堅決,只好無奈接受了這道脀旨。
出了景央宮,蘇修儀冷哼道:“什麼心疼我們,只怕是心疼那昭妃吧,往年怎麼不見她說三日一請安,假慈悲。”
不管蘇修儀的抱怨,淑貴妃的神情卻有些凝重,皇后這次對莊絡胭愛護得有些可怕,這實在不像皇后的行事作風。若是莊絡胭產下皇子,皇上又有意培養,豈不是讓昭妃與皇后分庭抗禮?
想不清皇后的用意,淑貴妃皺了皺眉,不管如何,日後還是小心一些,皇后不願意動手,總有人要去做那幕後黑手,她要做的便是冷眼看著便是。
當天下午,景央宮便得了皇上的賞賜,不少玉石古玩流水般的送到景央宮,讓不少人羨慕了一番。
但是聰明人都知道,這是皇上贊同皇后上午的決定,由此可見昭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後宮從來沒有平靜的時候,但是最近的後宮卻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中;或許是這些貴主子娘娘們不必每日碰頭;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