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她還沒死麼?叫她過來見我!”
何氏擦了擦眼淚,走到堂中,叫了聲爹。
何父凝視著女兒,半晌方道:“閨女,你還有臉回來見爹孃?”
“爹!爹!女兒知道我給何家丟人了,可女兒在楊家,真的遵守那些三從四德了,沒想到還是——”
何父呸的一聲:“爹不是問你這個!爹問的是,你那日被休之後,都想不到回這個家來,如今還回來做什麼?你身為人女,害我和你娘日夜懸心,你豈非大大的不孝!”
何氏哭道:“女兒被休,無顏回家,太丟人了!”
何父不禁仰天長嘆:“錯了!爹錯了!爹不該教你念那些《列女傳》,《女四書》,那些書本念得你連自己的性命差點都護不住了!女兒,爹誤了你啊!”
“爹!女兒已經醒過來了!女兒再不會像往日那般一味賢惠,連自保都不能夠!”
何父長嘆一聲:“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呀!你要記住,爹孃永遠不會嫌棄你,你若一輩子不嫁人,爹孃便養你一輩子,若是旁人有半句閒言碎語,你兄弟的拳頭不會放過他!”
何氏忍住眼淚,只覺得嗓子痛的厲害,半晌才說了一聲:“女兒記下了!”
☆、41新婦的秉性(一)
且不說何氏這裡從此又是一番新天地,再說烏山村楊家。
何進在楊家演出的那場鬧劇,梅花在一邊看了個一清二楚,她心裡暗暗嘀咕:“原來楊大光不但生得醜,還是個不知道心疼女人的傢伙,這個婆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何進走後,楊母心疼地捧著大光的臉左看右看,一疊聲地罵著何進,又對梅花道:“梅花!快去房裡拿些紗布和雲南白藥來!”
梅花依言拿了藥,忍住厭惡,打了水來,給大光洗乾淨了臉上血跡。
“娘子!多謝你了!“大光見梅花一雙雪白的小手為自己洗臉,感動不已。
到了晚間,大光臉上雖然有傷,卻興致不減,上了床就將手伸到梅花胸前。
梅花一把將他推開:“你臉上有傷,老實些吧!”
“臉上有傷,又不耽誤做那活兒!”大光涎著臉,再度伸手。
“我問你,你當初為啥要把前頭玉姐她娘休掉?”
“這——娘子,咱們新婚燕爾的,提那不賢婦人做什麼?簡直敗興!”
不說是麼?那好!梅花索性一翻身,將背對準了他。
大光無法,只得道:“其實,玉姐她娘也沒什麼好的,只是,她討不到我孃的喜歡,娘說要休,我做兒子的,又豈能說一個不字。”
“哦?這麼說來,若是有朝一日,你娘討厭我了,叫你休我,你也會休嘍!”梅花冷笑道。
“娘子,我娘喜歡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要我休掉你,你休要胡思亂想,咱們新婚,你難道就不想嗎!”大光說著,便要解她衣衫。
梅花心中煩悶之極,心想反正昨夜已然洞房過了,不愁他不認肚子裡的孩子,以後,無需再給他好臉色看了。
想到這裡,梅花臉色一正,對大光道:“相公!我一個城裡閨女,嫁到你家來,可不是受委屈的!”
“娘子,沒有誰給你委屈受呀!”
梅花道:“現在沒有,不等於以後沒有,我看你娘,就不是那種性子和藹的老人,還有你那妹子,也不是善茬!”
大光見她提到自己母親和妹子時,一臉鄙薄神氣,心裡隱約有些不快,可是一見她高聳的胸脯,**又開始升騰,只得耐著性子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這個麼?”梅花轉了轉眼珠:“比方說,平日吃飯,你不可光顧著給你娘夾菜,不給我夾菜!”
大光鬆了一口氣:“這算個什